皇帝颔首道:“原来你都知道。”
他往上首处落座,静默之间,竟有些失神之态,半晌,方才道:“阿琰,并不是所有伤心,都需要表露出来。”
皇太子目光微动。
“民生凋敝,内忧外患,”皇帝自语般道:“朕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好,”不再看皇太子,他吩咐道:“你退下吧。”
相见,竟然已经隔小半个月。
皇帝方才番活动,身上已然生汗,内侍递巾帕过去,擦过脸之后,方才仔细打量皇太子,半晌,方才道:“太子清减。”
皇太子道:“国事要紧。”
皇帝不置可否,道:“总要顾念自己身体。”
皇太子应声:“是。”
如此来往之后,内殿之中便安寂起来,内侍们垂手而立,噤若寒蝉,连跟随皇帝多年高庸,都默默低下头。
皇帝定定看皇太子会儿,又将手中巾帕递与高庸,道:“你是不是在怨朕?”
皇太子抬眼看他,那双与父亲相似眼眸里,透出几分薄而淡情绪,半晌,他答非所问道:“儿臣知道,对于父皇而言,这天下才是最要紧。”
皇帝动作停住,看皇太子眼,忽然肃神情:“太子,你知道这天下,正是何等光景吗?”
皇太子淡然道:“桑农凋弊,饥寒重切。突厥侵扰,州县騷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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