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这可是天大好事。”
里正年长,知晓高门必然不愿将自家女郎失散消息传出去,便没有细问,连道几声恭喜,欣然道:“二娘勤勉,模样也好,叫她哥哥帮衬,在长安也能找个好婆家,比留在这儿好。”
说完,又去为王氏母女开具文书,好叫她们来日到长安城中落户。
王氏自里正家出去,便去村前雇佣辆牛车,又往左邻右舍家去,各自送五十文钱,既是邻里之间道别,又劳烦他们帮着看顾家中大件东西,彼此说笑会儿,终于回到家中。
二娘已经收拾好东西,牛车也到门外,母女二人最后看眼居住多年屋
王氏又叹口气,向女儿道:“出门走趟,你在家收拾行李,捡轻便挑,笨重便留下,寻到落脚地方,再行添置也不晚。”
二娘从母亲话里察觉到几分端倪:“阿姐她……那些人真是阿姐亲眷吗?”
王氏坦然道:“也不知道。”
二娘想起先前乔毓说那些话,知道她是为自己好,眼圈儿红,不安道:“阿娘,们去报官吧,阿姐跟他们走,万……”
“阿娘自有分寸。”王氏掩住女儿口,温和道:“二娘,记住阿娘说话,此事到此为止,不要对任何人提起,这不仅仅是为们,也是为她。”
新武侯夫人与众仆婢离去之后,李家便空荡起来。
王氏瘫坐在矮凳上,长长叹口气。
“阿娘,”二娘神情隐忧,看眼母亲,再看眼新武侯夫人留下五百两银子,有些踌躇道:“阿姐走时,叮嘱几句话。”
王氏似乎并不觉得意外:“她说什?”
二娘五十道:“阿姐说,等她走后,便叫们搬到长安去住,再告诉左邻右舍与里正,将此事宣扬出去。”
二娘似乎懂,忍泪点头。
王氏便整理衣衫,往里正家去,送二百文钱,再三称谢:“这些年,们孤儿寡母承蒙您关照,现下搬走,也该送些酒钱酬谢。”
斗米不过四五文钱,二百文已经不算是小数目。
里正德高望重,家底也远比其余人家丰厚,见状推辞:“几十年交情,何必这样客气?二娘还没出嫁,留着给她做嫁妆罢。”
王氏便将腹中草稿讲,又笑道:“那位夫人心善,颇多恩赐,大郎在城中久居,不想离得远,很快便要搬到长安城去住。”
“就知道她是个搅祸精,摊上准没好事儿!”
王氏眉头皱起,埋怨句,说完,却又叹口气,担忧道:“也不知她以后怎过……”
底层有底层智慧,王氏作为个寡妇,能将双儿女拉扯大,当然不蠢,新武侯夫人到时,她便隐约察觉到什,再后来,见乔毓那般作态,更是心如明镜。
——若真是家人,何必再叫她们搬走呢,再留下后手呢。
只是有些时候,看出来并不意味着能解决,像他们这样门第,想要帮衬唯办法,就是躲得远远,不要给乔毓添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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