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知宜手背在身后:“你说。”
“还记得梁曦景?”
祝知宜:“敬王世子?”那个他回京路上顺手救下小童君?
“是,”梁徽蓄谋已久,“他是高祖堂兄弟孙子,离们这脉不算太近,想让他过继给先帝,做,不,做们皇弟。”
祝知宜蹙着眉,沉默片刻,才道:“如此来,便是江山易主。”
“诸位宗亲虽是情系社稷拳拳之心,可陛下正当盛年,其志在九州,大梁先朝中落,方经郎夷之乱,今暂稳外忧内患,百废待兴,陛下当以平天下为当务之急……”
祝知宜有理有据,恩威并施,荣亲王插不上话。
这些老顽固,你不次堵得他哑口无言,便总时不时来找梁徽麻烦。
祝知宜知道或许往后还要面对很多这种场面,但他面无惧色。
梁徽散后宫、废妃制、无所出,都是为他,祝知宜舍不得让朝堂宗室压力全都压到他个人身上。
梁徽是不办,祝知宜不在他心如死灰,他不怕也不在乎言官激谏。
但如今君后回来,再视宫规先制于无物便说不过去。
这种宫宴没什意思,帝后各说几句场面话,敬敬酒时间也就过去。
宗亲还是毫无新意地老调重弹,轱辘话都绕着子嗣转。
也不怪他们,大梁数百年,历朝历代那多任皇帝,就没有只立后不册妃、无所出、不立储,这对他们来说实在太过离经叛道石破天惊。
祝知宜饱读诗书,深受孔孟儒学浸化,虽不至于愚忠,但多少是有些根深蒂固忠君思想在,担忧道:“玄祖脉
梁徽看荣亲王面色已然腊青才施施然起身,假模假样阴阳怪气几句,带着祝知宜离席,这种宴会露过脸就行,他们走下头人反而更自在。
祝知宜直走到梅林中眉还是蹙着,梁徽好笑,牵过他手到唇边亲亲,混不吝道:“你同他们较什真,只肖道削爵减俸圣旨下去便没个人敢吭声。”
“……”这未免也太简单粗,bao些,再怎说祝知宜也还是个讲道理。
梁徽懒散笑:“哄你,这事儿早想过,本是想等出年再同你商量。”
他想得好好,让祝知宜过个好年,别想这些烦心事,谁知这群聒噪老东西直接逼到人面前来。
几个在家族中耍惯父权父纲老古董就差没明着骂他是不肖子孙、皇族笑话。
梁徽还未说话,祝知宜就开口挡回去:“荣亲王,你认为何以为明君?”
听这话头梁徽就知道他君后又要跟人掰道理。他眉梢微挑,眼中带笑,搁那儿懒懒喝着茶等着荣亲王这老古董叫苦不迭。
祝知宜略微挡在梁徽前头半步,下意识保护姿态:“五代后唐闵武帝,钱塘治水失三子,无后,今朝人人贡拜其石像;北蒙英汗,生征战西戎,代草原枭杰,不惑之年才得其子……”
年近花甲荣亲王被他说得头大,梁徽躲在后头悠哉游哉饮茶,偶尔握拳掩唇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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