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徽顿住,眸心幽,簇热火从心头窜上来,把他死死按进怀里,舔舔牙关,说:“祝知宜,你磨死算。”
祝知宜宽和笑,回抱住他腰,安抚:“很累是不是?”喝那浓茶。
梁徽让疲惫身躯在祝知宜怀里完全放松,拖着闷声告诉他:“想在年前完成你阁首册封。”
祝知宜怔,没想到梁徽最近是在赶这个事。
他问:“很急?”
高大身影和温热气息袭来,梁徽唇贴上他耳垂,咬牙切齿声音中含着丝诡异愉悦自得:“你怎刻也离不得。”
祝知宜心头大跳。
被灭灯火御书房在寂静夜里异常空旷幽森,外头就是宫人。
祝知宜自己不用人侍候,可梁徽大病初愈,不能着风寒,他便命人备轿和暖炉,宫人提着宫灯。
外头灯火通明,门之隔,殿内漆幽旷寂。
祝知宜:“……”他有些疑惑地歪歪头,有很多个时刻,他觉得以前那个梁徽又回来,可又不完全是从前那个人。
祝知宜并不知道,是他全无保留爱和宽容给梁徽最大倚仗,有倚仗人总是有底气、放松、从容,拥有充足爱意人就是完全不样。
所以梁徽曾经阴阳怪气变成调侃打趣,捉摸不定变成偶尔调皮顽劣,拐弯抹角变成坦诚直接,多疑不安变成从容自如,就连天性里那点混不吝锋利恶劣都被摘尖锐伤人刺,变得温和、柔软和迷人。
祝知宜时常会被现在这个梁徽蛊得失神,不过反正他也不愿意梁徽用以前那种愧疚和补偿心态对他,这样便很好,他很喜欢。
祝知宜很淡地笑开,怜惜地抚下梁徽还有些苍白脸:“随你怎说,身体真没有不适?”
“不算急,只是——”梁徽将身上重力都压倒他身上,窝在他颈窝里,有些疲惫
他们在这森严之地耳鬓厮磨交头接耳,正殿上那块“勤政亲贤”牌匾正正对着祝知宜,他心中羞愧,又升出种隐秘、无法自控刺激与甜蜜。
这刻,他们不是大梁皇帝和君后,他们是夜奔爱侣,是佛前反叛信徒。
梁徽得不到他回应,咬下他耳垂,低低催促:“嗯?”
祝知宜颗心脏提到嗓子眼,为息事宁人,只好主动去亲梁徽唇,梁徽像被顺毛野兽,很乖地把舌交给他。
月光如水,透过高高门格撒到地板上,两人气喘吁吁地在幽暗中对视,祝知宜忽然轻声说:“龙井。”
他目露担忧:“方才临着字,心跳忽然变得很快,怕是你有哪里不舒服。”所以匆匆赶过来。
梁徽看着他,不笑,眼睛在长明灯火中幽幽,轻声问:“很担心啊?”
祝知宜坦然地对上他眼,说“是”。
梁徽就很干脆地阖上折子,灭灯火,说“那走吧,不看”,牵着祝知宜手就往外走。
祝知宜时有些懵,到门槛又忽然被梁徽轻轻拽压到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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