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知宜心弦悸动,几乎就要说好,梁徽说什他都想答应,但还是强忍着心酸维持理智问:“想要做什都可以?”
梁徽拥着他轻叹:“都可以,都可以。”祝知宜这样温静安好地靠在他怀中,要他命都可以。
祝知宜说:“梁君庭,确有事——”
外间响起动静,是玉屏送来外用药,若是旁事玉屏也不敢扰二位主子。
祝知宜现下就是个药罐子,外服,内用,调息,这条命几乎是靠天好几顿不同药吊着,谁也不敢马虎。
梁徽爱极他这副冷冷清清刺人性子,仿佛又回到从前,笑,抚抚他鬓发:“清规好起来作朕阁首好不好?”
朝野之首,百官之上,天子心腹,绶金紫缨。
祝知宜挑挑眉,梁徽注视他,含着钦佩与膜拜,虔诚又郑重说:“大梁需要你,朕也离不开你。”
祝知宜怔,掩下目光深处有不易察觉挣扎和不舍,不置可否地笑笑,大梁不需要个废物,君王更是。
梁徽将他脸轻轻扳过来,用指腹摩挲着,依恋又缱绻地:“清规不开心。”
梁徽没得到想要回应皱皱眉,但也拿他无可奈何,只得揪揪他耳尖,拿起手边那碗已经放凉茶汤,温声批评他:“清规又想逃药。”
祝知宜有些心虚地移开眼,又副“你莫要冤枉”神色理直气壮道:“练字便忘。”他手已经拿不起东西,没有力气,什也握不住拿不稳。
但这个借口十分合理,他以前没少练字练到浑然忘,梁徽叫人把药热,亲手喂他:“那以后亲自喂你便不会忘。”
祝知宜温顺地低头喝,乖得梁徽都觉得些许诡异,他君后最怕苦,可不是这乖乖吃药人。
祝知宜:“怎?”
梁徽剥开他中衣,上药,伺候他漱口、擦脸,搂在怀里,贴会儿唇角:“清规想和朕说什?”
祝知宜之前喝药起效,困意浓重,垂下眼皮。
“朕抱着你睡
梁徽太敏感,祝知宜即便是笑着眉宇间也有缕挥之不去忧愁,那缕淡淡愁思令他心慌,不得安宁。
祝知宜下意识否认:“没——”
“能和说说吗?”梁徽推开面前奏折去抱他,温柔地诱哄,“清规告诉吧。”
“哪里做得不好,清规想要什,都告诉,都改,都答应你,好不好?”
梁徽竟然还抱着他晃:“君后给个机会?嗯?”
梁徽凝他,想说你太乖,乖得他心不安。
“没什,就是……看不够你。”
‘……”
梁徽平日显少再去御书房,折子都搬回凤随宫,办正事也要祝知宜陪着,毫不防范地摊开摞摞奏折,还颇吃惊地打趣他:“清规竟没什想说?”换做往日,早就指着这大沓奏本滔滔不绝起来。
祝知宜视力退化得有些急剧,只能模模糊糊看到些字影子,面上却不显,睨他:“臣远离庙堂时久,已对朝野局势无所知,不敢胡加妄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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