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王妃急得团团转,整座山都寻遍不见幼子,又想起京中频传盗童勒索流言,捂着心口泪水涟涟。
长女梁恬雷厉风行,边披裳束发边道:“娘你别急,已经派人回府里,爹爹正赶过来,同二弟即刻带人在方圆百里搜寻,小弟是未时跑出去,现下不过刻钟,若真是有人劫持亦走不远。”
敬王门风和睦松散,她与寻常闺秀贵女不同,在家中地位甚至高于二位兄弟,颇有巾帼侠气,理直气壮吩咐梁赫:“二弟,你即刻命人包抄后山密道,然后与在山下汇合,他们最有可能往南走,那头出城最近。”
梁赫平日虽喜与长姐斗嘴,大事面前却很信服她:“好!”
敬王府姐弟带人赶到时,祝知宜已是强弩之末,他心知也许自己就要护不住这孩童,可还是无法悖着自己良心
以前他在京城就时常听得眷妇说去京郊寺庙上香时常碰上流匪,偷劫孩子以勒索富贵人家。
祝知宜目光如剑刺过去,几人更神色异样,忽而麻袋中探出只小脑袋:“神仙哥哥,救——”
祝知宜来不及疑惑这称呼,脚尖已先于反应点地而起,利剑出鞘,几个寇匪杀气顿现,联手围剿这半路杀出不速之客。
祝知宜抽剑:“天子脚下也敢拐盗童君,立马把人给放下!”
高大精壮匪寇看这面容枯槁将死之人,轻蔑嗤笑:“你这痨疾鬼病秧子少管闲事,留你命!”
哎哟,客官您这手流血,店里有止伤口药膏,要不给您拿点儿?”
因为怕盘缠撑不到入京,祝知宜路省吃俭用,折手也直没敢看大夫,简单地包扎撑路。
这会儿不知是碰到哪里又开始流血,顺着掌心蓄成小汩看着挺刺眼,小二也看不过去。
祝知宜笑笑:“那有劳。”
小二拿来膏药就去忙,祝知宜手使不上劲,还抖,他微微叹声气,把药膏放回桌上,茶也没怎喝就起身走。
“把人放下!”祝知宜喝斥。
匪寇拥而上,祝知宜忍着痛楚,以智取巧拼死纠缠。
他手软无力,控不住剑,生生被那几人棍棍打在最脆弱筋骨上,几棒乱棍打在脊背和手臂,皮肤青紫,五脏六腑被搅得撕心裂肺疼起来,祝知宜喉头腥,竟生生喷出口殷血来。
对面也丝毫落不着好,祝知宜鱼死网破打法,盗寇被死死拖着无法脱身。
百理寺。
天地之大,祝知宜有些迷茫站在日头底下,如只无处可归燕雀,蓬飘零无依浮萍。
津道扬起尘灰扑他满脸,有些狼狈,心中泛起从未有过孤独,这种孤独,在他去当人质时候不曾有,在他不惜玉石俱焚跳下悬崖时候不曾有,在他被禁锢奴隶时不曾有,他心里始终有极强极为坚定信念。
如今离京中只有步之遥反而深刻地尝到它滋味。
祝知宜苦笑瞬,还是得回去,他还有未竟心愿。
途径百理寺,忽闻声孩童啼哭,几个黑衣身影颇为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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