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中之人噤若寒蝉,动不敢动。
梁徽“腾”地站起来,底下人惊吓地退后步,他双手撑在案上,不知是在反驳众将还是说服自己:“他是天降紫薇!文曲转世!你们知道外头都叫他什吗?祝门观音!青天菩萨!”
梁徽步步走下来,眉眼英锐,威严隆盛,厉声质问:“菩萨会死吗?!观音会死吗?!”
“神明悲悯慈善,下凡以身伺鹰,你,”他凶狠地指着大臣,“你,还有你,你们所有人命都是他救。”
“你们个两个白眼狼,不念恩惠,不敬神佛,来人!凡对君后妄加揣测者罚五十军板。”
大梁元庆三年,昭帝梁徽举兵进攻郎夷,屠城三日,郎夷使臣求饶,昭帝无动于衷。
众将无不心知肚明,梁徽攻打郎夷是假,迁怒、寻人是真,但……太过,真太过,再这打下去,少不得大梁个欺小凌弱、残虐无道罪名,梁徽在史册也要记上笔荒,bao无度。
再者寻人之事就是个无底洞,梁徽作为个失妻夫君可以直悲痛,但作为个帝王则不能直胡闹,出征多时,京上已频频来函,北上刻不容缓。
但梁徽置若罔闻行素,些德高望重立战功老臣再三上谏言无果后不得不再次跪谏:“陛下之痛等感同身受,君后大义吾辈永记于心,但如此漫无目寻人不是办法!!”
“或许君后早就化作英灵,陛下当节哀奋起,整肃朝野,统河山,才不愧君后英魂。”
只是不舍得同自己真计较什而已,从来都是。
“他想要很少,但朕什都没给过。”
“他太累,他不肯回来,他在惩罚朕。”
梁徽越发阴晴不定,否众将尽快启程归北提议,直接举军西进,打个郎夷措手不及。
既然地宫找不到人,那钟延最有可能就是西潜。
疯,皇帝真疯,连石道安都不敢出声,与姬宁相视眼,隋寅冷
梁徽雷霆震怒:“英魂?”
羽翼丰满、君威日盛帝皇像是被戳到痛处绝地而起困兽,将折子狠狠掷地,眉目阴翳狠厉:“英魂?”
“你再说遍?”他咬着牙又重复遍,“英魂?”
众臣大惊,君上疯!
搜查无果时间越来越长,梁徽心中恐惧和不安越来越深,他鸦睫覆,如乌云雷雨,眼尾狭长通红,摇曳烛火之下显得阴鸷妖冶:“你们知道他是谁?也敢在这儿妄言他生死。”
郎夷大惊,忙亮出那份大梁君后亲自拟定休战条约,梁徽阴鸷讥讽:“那便当朕撕毁条约,或是——”态度蛮横轻蔑,“你把和你们签订这份条约人找出来见朕。”
如果郎夷能把祝知宜找到交出来,那他就不打。
反正他也不是什君子,从开始他就没打算放过当初趁机打劫落井下石郎夷,最重要是——他要拿到那本祝知宜心心念念毒蛊外输账目,如果他能还先太子先太傅个清白,他清规会回来吗?
会吗?
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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