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许,那些好都是对方随手给出去,这个人根没有放在心上。
钟延本是家道中落寒门子弟,曾投拜在先太傅门下,与祝知宜、策昭同窗。
祝知宜知钟延家境贫寒,便让太傅免他束脩,众世家公子里只有祝知宜和策昭待他视同仁。
祝门长孙人虽不热络,还有些古板,但有问必答,心慈仁厚,还教他习字,从无丝毫不耐与轻蔑。
策昭性情开朗豪爽,三人也有过段鲜衣怒马好时光。
梁军上下对其恨之入骨。
钟延也狠极梁徽,痛下杀手,时间两人都负伤,血将涯边大片雪地都染成触目惊心红。
钟延道莲九重内力深厚,梁徽又重伤未愈,对比悬殊,完全是负隅抵抗,
祝知宜心知此刻即便是自己和梁徽合力都未必有完全胜算,两边随从都只剩下些残兵,不宜恋战,钟延却紧咬不放,好似下决心要把梁徽逼死在这皑皑荒原。
两方鏖战,忽然间,两旁高耸雪山沙沙作响,祝知宜耳尖动,把扯住梁徽,喝令:“快走!”
最硬,说不二。
钟延目光带上怨恨,“福王绝不会投诚,你死这条心吧。”
祝知宜已无话可说:“那便各凭本事!”
“各凭本事?”钟延笑得玩味:“好师兄,本事还是你手把手教,还记得吗?道莲剑籍是你招式亲自带练下来,是你陪着熬夜过第九重,如今已修成大满不环金身,师兄是不是后悔得紧?”
祝知宜为他祝门有人助纣为虐感到羞愧,肃声喝斥:“是啊,后悔,不该养虎为患,你也别再叫师兄。”
但他终究不是京城里贵公子,祝知宜身边总是围绕着那多人,天潢贵胄、人中龙凤。
钟延卑如蝼蚁,每每祝门诗会、筹宴,他都如坐针毡,旁人眼中无意流露轻蔑和不屑像
是,bao风雪!
钟延久居此地自然也知道雪崩滑坡威力,不再恋战,跃身上马疾飞出这片白色荒野。
策马飞奔数十里,逃出生天后他匆匆回头,遥遥风雪中,祝知宜揽着被他重伤梁徽,笔直清俊背影与他背道而驰。
钟延心里痛,那身影竟与数年前他被赶出祝门时渐渐重合,焚心灼肺妒和恨袭来。
他最恨祝知宜背影,他也痛恨祝知宜刚正与决绝,如果不能原谅他,那从开始就不要对他好。
对方内力深厚到令他惊异,剑莲仙道讲究循序渐进,短短几年能练到这样只能是参练旁门邪术。
“后悔也晚!”
“别跟他废话!”梁徽面色冷峻如阎宫煞神,唇角抿得极紧,手腕翻转刺出缭乱剑花,闪身介入祝知宜与钟延之间,招招致命。
就是这个福王尊为座上宾军师幕僚为打仗不择手段,出众阴狠残忍计谋,战地百姓受难无数。
战时不杀来使是千百年来惯例,可福王在他怂恿下斩杀大梁两位使者,还把他们人皮剥下来挂在城门,对待战俘手段也极其凶残歹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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