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皇上您亲自去查实论断,按照例制,天子亲临御断,则不必再经大理寺督察院,也无人敢质疑,可直接下罪,届时惩治世家、废除丞相师出有名、水到渠成。”
“总之,这战对皇上是天赐良机,”隋寅眼睛毒,看人向准,若是梁徽没有这个野心他绝不开这个口,“端看皇上愿不愿意抓、抓不抓得住。”
梁徽淡淡凝他,祝知宜眼光确实不错,竟能在满朝庸官挑出这等魄力非凡格局宏大之人,隋寅能想得到那些梁徽自然也想得到,但他仍是很沉得住气:“即便要抓住,也还时机未到。”
隋寅脑子转,也明白,其实皇上根本不是被他说服,人早有打算御驾亲征,只不过是在拖,在等,在等朝臣们急起来,因为皇上是不能先开这个口,他得等朝臣们急来求他。
按照大梁例制,若是遇上难打得下来战役,天家是要派出皇子或亲王亲临援军以慰军心以壮声势,但梁徽这代争储激烈没剩下兄弟手足,他自己也还没有皇子,宗室里更没有适龄亲王,那便只剩天子御驾亲征。
“皇上可有想过御驾亲征?”隋寅无畏,他心里门清,皇帝生性多疑,未必完全信任他们几人,但有君后在,梁徽不会对他们过河拆桥,兔死狗烹。
这答案和梁徽不谋而合,他早就算好,如今有人为他提出来再好不过,但他还是问:“理由。”
“敢问皇上是只想守成还是立志于九州?”
“守成如何?九州又如何?”
“若只是守成,那这仗也不用打得太漂亮,赢即可,继续修修补补这不太平王朝倒也能苟延残喘个好几十年。”
朝堂上几派世家权臣本不愿天子亲掌兵权,可是平西大军出师不利,噩耗频传,朝中无将,眼看外扰内乱就要祸及京城,梁徽还是那副不紧不慢态度,这群贪生怕死之辈反倒急起来,纷纷附和议事阁主事隋寅恳请天子御驾亲征。
当然,亦有不少人是等着看笑话最好新皇就此
梁徽也不介意他冒犯,不动声色道:“继续。”
“若是皇上放眼九州,臣倒是认为这次西南之乱是个绝好契机。”
“所谓不破不立,皇上御驾亲征,亲自帅兵,是彻底铲除大梁最后位异性王,从此彻底废除分藩,集权收归中央。”
“二来是接揽西南军权,皇上不是苦于北羌、南疆兵权收不回来?既然连墨大将和长公主都动不得,那就从西南入手,文治太平,武治乱世,真正大业从来都是在马背上取得,兵定是要自己带出来才忠诚,即便如今姬家看似投诚,但皇上手上没有支彻底属于自己军队真能安卧龙榻?”
“三来是借此彻底粉碎世家,福王勾结东部,事关江津案,怕是朝堂中半数*员都多少牵涉其中,君后査到证据,回京后总归还是要再经大理寺、督察院程序,流程繁杂苛冗,不排除他们官官相护伪造藏匿证据,其间若是出什“意外”则功亏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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