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梁徽看着他,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音量轻声道:“朕看清规,皎如山月,韧如松竹。”下笔由心,纸墨入情,以画抒意,所以才会这样精湛。
“……”祝知宜心又跳起来,梁徽惯会说这种似是而非、奉承人话,但他听起来确实高兴:“莫乱捧。”
梁徽知他不信,笑,也不在意,将人牵到身前:“在这儿落款。”
祝知宜拿不惯刻笔,险些划到手,身后忽然有人覆上,握住他手,笔划刻上“赠清规”,横竖撇捺,入木三分。
鼻梁很高,英眉锋利,帝王之气,不过抿起唇红而薄,是寡情薄凉长相。
“好看?”
“……”
梁徽没抬头,磨平檀木边缘,唇畔噙着点笑:“清规第次这样认真看。”
“……”祝知宜佯装饮茶,茶碗盖住半张脸,“快做好?”
高山流水,祝知宜这个金玉人儿,值得这天下最好东西,但祝知宜拥有似乎直都很少,他需要也直都很少。
怎会有人连庙会都没逛过。
糖葫芦没吃过,蟹黄包子没吃过,连彩旦舞戏都没看过,啧。
后边有人挤过来,梁徽让他站在自己怀里,懒散哂:“这不样。”
梁徽下颌若有似无擦着祝知宜耳郭,声音从后方传来,因为太近显得温润而低沉:“这是咱们第回同逛庙会,得留个纪念。”
写完,身后传来声满意轻笑,祝知宜握刻笔手紧紧。
晌午,梁徽带祝知宜去酒楼,这是他流放宫外时吃过馆子,临江凭栏,登高望远。
梁徽点好些菜,为祝知宜介绍典故与吃法。
“这儿春饼和宫里做法不样——”他去过地方多,见识也广,“岭南烤法,不过他们面皮更薄,以后咱们可以去那边吃正宗。”
“尝口鳜鱼,
梁徽也配合他转移话题:“好,最后几笔落款,清规可要试?”
这般,这镇木便是合他们二人之力同完成。
祝知宜凑过去,看镇木上刻山月溪涧、松柏青竹,寥寥几笔,意境深远,他不禁由衷叹:“梁君庭,你这画工越发精湛。”
若不是他知晓梁徽心思计谋与九曲心肠,也定要以为他是个玩物丧志无为之君,哪个干正事皇帝木工、画技、玩乐样样精通?
梁徽却道:“不是画工精湛,是在画清规。”
梁徽指指段摆在案首沉香木,小贩马上说:“郎君好眼光!这百年紫檀今早才截下,还沾着露呢,您瞧。”
梁徽什好东西没见过,没被他忽悠,不过是看这木纹理秀致,又有些年头,祝知宜喜欢练字,用来当镇纸倒是不错。
梁徽直接牵着他在案边坐下,店铺虽小,五脏俱全,木尺、刻刀、描笔都有。
梁徽目光直直打量祝知宜片刻,开始动手,祝知宜坐旁边给他递工具。
梁徽生相俊美气质如玉,专注时格外温柔,惹圈娘子郎君围观,祝知宜看着他认真侧脸有些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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