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知宜读书时那股刻苦用功劲儿放到如今便是废寝忘食,江津盐运库帐案他祖父十年前还是大理寺提正时候查过,无果,还被人参本,后来道台时被翻出来多定桩欲加之罪。
若是此事
梁徽眼里那点笑意又沉下去,垂眼望着他,淡声问:“还有?”
“?”祝知宜疑惑抬起头,神情不解。
梁徽眼睛弯着,耐心地再问遍:“事成之后,只想要这个?还有别什吗?”
只要他说,什都可以,梁徽垂眸,心道,他递过那多次台阶,那多次,但凡祝知宜能透露出分毫示意,他就愿意冒着风险去当那个先露拙、先亮底牌但也许最后会败涂地人。
如果祝知宜对他千万分之情谊都没有,那未免也太伤人。
祝知宜心头跳,忙否道:“绝无此事!”
“……”
梁徽倒吸口气,忍着耐性,缓和呼吸:“那清规可有什想要?”
“升职,晋封,或是什东西,都可以跟朕提。”
祝知宜什也不要:“回皇上,臣没什想要。”他真正想要,梁徽现下也还给不起。
果然伴君如伴虎,他压根不知道自己哪儿又惹这人不痛快。
四目相对,莫名其妙对峙片刻,祝知宜板眼请罪:“微臣愚钝,请皇上明示。”
他越是这般公事公办拎得清,梁徽越觉他可恶。
祝知宜这颗棋子当得未免也太过主动自觉,自觉识趣到令人不快。
梁徽三番四次将他推出去试探这人底线到底在哪儿,就这等着他什时候跟自己开口,哪儿知人家心为公什折本买卖都二话不说照单全收。
梁徽确厌恶切风险,厌恶自作多情,厌恶被捉到软肋,但他被折磨得蠢蠢欲动跃跃欲试。猫逗老鼠,梁徽做惯那只胜券在握猫,如今却成他人爪下鼠。
祝知宜思索片刻,以为梁徽在疑他野心和权欲,马上郑重其事地表番忠心:“没有,皇上,臣定当鞠躬尽瘁尽心尽力,别无所求。”
“……好,”梁徽面色不变,沉默片刻,轻扯下嘴角,“好得很。”
祝知宜:“……”
不知怎,顿午膳不欢而散。
“……”
梁徽面无表情将人拉回来坐下,给他重新加些菜,淡声道:“没有就再吃些,看你自己瘦成什样。查案也不急于这时。”
祝知宜忽又问:“想要什都可以跟皇上提?”
梁徽手顿,面色柔和几分:“当然,清规想要什?”
祝知宜起身,庄重站好,万分正式拱礼道:“臣希望事成后皇上能谨遵圣诺,还臣祖父、祝门脉清白。”
只有个人对另个怀着超出界线期待才会有索取和辜负。
祝知宜是没有。
梁徽见怪不怪,唇扬起:“君后若是愚钝,那这满朝文武便再没有聪慧。”
“……”
梁徽不错眼地看着他,放柔语气:“清规真想审这个案子?若是不想,也可以告诉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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