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仪贡礼?”
“那依本宫看,你们潦南皇室诚意也不过如此。”他很实在地说。
殿下使者面色白,这下既得罪大梁也得罪沈家,他支支吾吾有口难言,侧眼看下沈华衣求助,沈华衣倒是心理素质极住,坐得稳稳当当,低眉顺耳,事不关己。
祝知宜态度宽和,语气体量:“不过本宫能理解,潦南地处贫海疆域,贫壤不沃,人稀力乏。”他每说字,使臣脸便难看分。
“红琥杉需得沃土山地、每日精耕细作、悉心浇灌照养方才得长成参天高木,且工艺也需得经验之师呕心沥血精雕细刻方可磨制出上佳珍品。”
潦南国小人少,底蕴不深,工艺不精,可以理解。
祝知宜不是那阴阳怪气含沙射影之人,只是有时候直白当得过于伤人,他甚至更清楚明白地告诉对方:“大梁地大物博,玉管工技,历史悠久,且文教昌繁,墨风浓厚,皇宗九公工商士农,皆得珍笔善墨,佳砚好纸,便是京州十里街边上刚入私塾初初习字垂髫孩童手里抓亦是湖涟羊毫。”
殿下有年轻官吏不禁仰头礼视,金匾大殿之上,君后龙璋凤姿,不过分谦和也不以势压人,是种柔和强大与自信,举手投足尽显大国气派:“南使不辞万里远道而来,本宫便赐如意长流紫兔软毫、花紫七分大白云兼毫给安越王,望潦南文教昌繁,与大梁结九州同荣之好。”
众臣皆惊,这是份“赏”和“赐”,位阶有上下高低方有“赏赐”,潦南使臣头上涔着汗,不知是羞还是怕。
百官心道,君后不去理藩台当真是可惜,原本难堪尴尬境地被破局几步便化解得巧妙利落,姿态大方磊落,恩威软硬皆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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