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洐之没忘,那次乔可南打得他足足半个月才休养好,期间硬是没来看过他眼。
乔可南问他:「你真给佛像磕头?」
陆洐之愣,缄默会,摇摇头。「没有。」
「嗯,想也是。」青年道:「你这人骄傲得要命,哪可能说磕就磕,还磕那多下……」
陆洐之淡笑不语。
乔可南笑声,然后落泪。
他说:「跟你说说结婚对象事。」
……
命运啊,绕绕弯弯。青年告诉他:「陆洐之,不想跟你牵扯下辈子,所以这辈子,你做得到就来,不阻止你。」
不阻止你,不阻止你爱。
伴在那人身边,不问形式,如今就是这样,他无话可说。
过周,乔可南说要揍他,他没反弹,他心甘情愿。
乔可南揍得累,坐在旁,他说:「不打。」
动手人分明是他,可陆洐之觉得,真正残破人是青年。
自己伤,外在可见;青年伤,却是伤在心里。他多想抱住他……可浑身太疼,尤其心疼。
他把青年抱入怀里,心道:若是为你,纵使再磕上千次,又有何难?
可他确实不会再磕。
因他这生,完满。
|陆洐之|完
当下,陆洐之想,佛祖真应他。应他求,他在佛前磕五百次头,换他五百年。
何其有幸?
在很久很久以后,乔可南主动提及这天事,他说:「本来不打算理你。」
陆洐之:「哦?」
乔可南扯扯嘴。「可那几天,脑子里好像有个声音,说应他吧,然后做梦看见你直给佛像磕头,还好你没对磕……折煞人。好几天没睡好,想算算,最后决定揍你顿。」
良久,青年问:「你想怎样?」
他愣,沉默著,或许这是乔可南给他,唯次机会。
他说:「这辈子,当朋友吧。」
说出这话时,陆洐之是掂量过。青年宣称已婚,要他为自己而离,那是万万不可能,不如他退——倘若这辈子无法与你共枕眠,至少让在门外,你探头,就能看见。
你好,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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