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从隽没什睡意,侧躺在裴长淮身边,随手编著他头发玩儿。这厢见裴长淮醒来,他才放下手,问:“怎醒?”
“热。”
裴长淮身上里衣是谢从隽替他换,如今热出身汗,背上潮乎乎。
谢从隽抱住他腰,提议道:“外头凉爽些,想不想去看星星?”
裴长淮想去,但此时腰酸腿软,哪里都不痛快,摇摇头道:“不想动。”
裴长淮下意识伸手接住他,“赵昀?”
跌在裴长淮怀中后,他才缓缓抬起头来,眼睛眯眯,似乎想努力看清楚裴长淮面容。
不多时,他轻轻笑,醉醺醺地说道:“小郎君看着面善,们从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裴长淮怔,许久没能回答上来,也再没能挣开他手。
谢从隽当时醉得塌糊涂,哪里还记得这个?两人又阴差阳错地隔着赵家仇,他还怀疑过裴长淮是有意算计。
定要找上门来,裴长淮不想让他扰自己雅兴,起身正打算离开。
却在楼台上垂首望,见那商会管事引着个穿黑蟒箭袖年轻公子徐步走进梅园。
那年轻公子随手晃着腰间麒麟佩,仰头看向这楼阁前盛开梅花,笑声清朗,道:“这京都梅花似乎也开得比别处艳些,不知可有好酒?”
只望见这眼,裴长淮就没能挪开眼睛。
后来芙蓉楼中唱起《金擂鼓》,他似乎很喜欢,独自靠着阑干听曲,明明已然大醉,还是为求尽兴似又喝壶。
“这才做几回,小侯爷怎还娇气起来?”谢从隽笑着,“放心,不让你动。”
他唤仆人在庭中置张竹榻,将锦毯熏得香暖,准备妥当后,他将裴长淮从床上捞起来,抱着他到庭中竹榻上。
漫天星河灿烂,飞花穿庭,说不出宁静。
两人并躺在榻上,裴长淮伏在谢从隽怀中,庭中清风徐徐,他时舒服许多。
过会儿,裴长
如今想来,仿佛这世间姻缘在冥冥中早就注定,不论受多少磋磨,他都是要乘着这山河里最盛场风雪,回京赴约。
谢从隽吻裴长淮下,吻得情意缱绻,低低道:“就知道,难能忘你。”
裴长淮也不免感怀,对谢从隽更有怜惜,回抱住他,柔情似水地深吻。
两人温存片刻,谢从隽哄着裴长淮再做回。
裴长淮风寒才好,到底还有些体虚,中途就被这厮折腾得昏睡过去,醒来时已至深夜。
裴长淮远远瞧着,眼前这切仿佛似曾相识,多年前,谢从隽也喜欢站在那处,边喝酒边听曲。
失神片刻后,裴长淮正要离去,却见他似乎因醉得太厉害,身影晃晃悠悠,从前就有客人不慎从阑干处跌下楼去。
裴长淮见他身边无人,有些放心不下,迟疑多时,还是走过去。
裴长淮正要问可是检校右卫将军赵昀,那公子先步抬头望过来,双风流眼迷离恍惚,摇摇晃晃地朝他走过来。
脚下个踉跄,他整个人猛地朝裴长淮跌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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