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长淮眼疾手快,下按住他手腕,淡笑道:“赵昀,落子无悔。”
“才学多久,小侯爷真欺负人。”
口吻听着委屈,眼睛却亮得慑人,赵昀反手捉住裴长淮腕子,俯身过去,轻促地在他唇上亲亲。
裴长
裴长淮道:“本侯想借刘项用。”
如今刘项案子已交给赵昀审理,如果想从刑部提人出来,自然要他同意。
不过他来求这件事,倒有些出乎赵昀意料,他问道:“你要刘项做什?”
“你不要管。”裴长淮道,“三日之后,本侯定当将刘项安全无虞地送回牢中。”
“好。”赵昀执黑子敲敲棋盘,而后落定,“待会儿写个手谕,你去牢里提人。”
书卷再有趣,赵昀个字也没看下去。
裴长淮这个人什都好,就是太端着,赵昀喜欢看他肆意发脾气,所以故意晾着裴长淮,晾他这久,却不见裴长淮有丝恼怒。
赵昀觉得不太妙,将书卷从眼睛上拿下来,叹道:“看来小侯爷想求事不小,这舍得下脸面。”
裴长淮坦然道:“确实有事相求,本侯想……”
“不急。”赵昀打断他,“小侯爷难得来寒舍趟,只为求人也太无趣些。请坐。”
卫福临依令来迎客,他说,进将军府需得解剑,还要将贴身侍卫留在府门外。
裴长淮侍卫不满道:“你家将军好大架子,小侯爷来将军府,他不出门迎已经算大不敬。”
卫福临低眉垂首,态度却是不卑不亢,“以侯府之尊,小侯爷想要治谁罪都是容易,悉听尊便。”
“你这贱奴胆敢……!”
“不得无礼。”裴长淮出言喝断,令道,“就在此地等,别失规矩。”
裴长淮执白手顿,迟迟没下去这步,他没想到赵昀答应得这干脆,甚至连缘由都不曾追问。
赵昀看他还在发愣,提醒道:“长淮,到你。”
裴长淮回神,道:“多谢。”
紧接着,他落下白子,正将赵昀黑子围断,棋盘输赢已然分明。
赵昀扬起眉,马上收回自己先前那手棋,“这步不算不算,下错。”
赵昀请裴长淮坐到他身侧来,榻中间摆着方棋盘,棋瓮里有黑白两色。
赵昀道:“上次听陆叔说,侯爷是弈棋好手,近来学两招,可惜府上都是些粗人,也没人陪下,小侯爷陪下两盘?”
“好。”
裴长淮请赵昀执黑先行。
赵昀边下边问:“现在可以说说,侯爷这晚光临寒舍,所为何事?”
他们虽有不忿,却也从不违抗裴长淮命令,点头称道:“遵命。”
裴长淮解下佩剑,交给卫福临。卫福临双手接过剑,恭敬地将他请入府中。
随着来到书房,赵昀斜靠在榻上,正在看书,像是看入神,没注意到裴长淮进来。
下人们退去,书房里剩下他们二人,赵昀权当看不见他,裴长淮也不急,就静静地站在他面前等。
赵昀看刻钟,裴长淮就等刻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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