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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
请不到人,卫风临无法复命,只好直追在裴长淮身后。
裴长淮苍白脸颊烧得潮红,双腿跟不听使唤样,走步都费尽力气,但他不能失态,至少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
大梁子民、朝臣对裴家还能有分敬畏,是靠他父兄命换。如果他出点差错,那这样敬畏就会在夜之间化作鄙夷与厌弃。
身后卫风临看他脚步踉跄,行路艰难,“小侯爷?”
裴长淮神态狼狈,眼神却极罕见狠厉,回头对卫风临喝道:“别跟着本侯,听到没有!”
他喊裴长淮两声,裴长淮没应,强撑着起身,险些滚下榻去。
谢知钧忙走过来,就在这刹那,裴长淮眼疾手快地夺过他手中匕首,手臂转,将谢知钧硬生生反压住。
寒亮光闪闪,那抹刀锋朝着谢知钧狠狠扎下去。
扎在谢知钧耳侧,深刺进榻中。
谢知钧呼吸停停,对上是裴长淮发红眼。
手将那小倌掀下榻去,喝道:“滚,滚出去!”
他声音嘶哑,连说这句话都喘两口气。那小倌跌个大跟头,也不敢走,哆哆嗦嗦跪在地上,等着谢知钧开恩。
裴长淮深深缓几口气,抬起眼睛里全是血丝。他唇颤颤,发出声音却是平静,连愤怒也没有:“闻沧,你当真要如此羞辱?”
谢知钧望着他失望至极神情,时失神。
没等到回答,堂外忽地传来个很冷淡声音,正道:“奴才是大都统麾下侍卫,拜见正则侯。都统听闻侯爷在澜沧苑养病,特来请侯爷移步叙,都统说,事关北营军务,还望侯爷赴约。”
也不知是否当真吓到他,卫风临下停住脚步,垂首立在原地。
裴长淮继续向前,忽然左膝软,整个人向前跌去。他像是撞到谁,只强有力手臂稳稳扶住他。
很快,头顶上方传来轻佻风流声音,他道:“虽然对小侯爷投怀送抱很受用,但你也不用跑这急。”
裴长淮抬头,果然是赵昀。
赵昀轻笑道:“只要小侯爷愿意来见,多久,都等。”
裴长淮迟疑很久很久,才颤抖着松开手,道:“你这样人,又怎配别人真心相待?谢知钧,别再让本侯看见你!”
裴长淮终究没杀他,立刻翻身下榻,裹上衣裳,就像阵风飘出浴堂。
出门时,他迎头撞见卫风临,对方抱剑行礼,面不改色道:“侯爷,都统恭候多时。”
“不见。”
裴长淮匆匆瞥卫风临眼,口回绝,而后就往自己居处走去。
大都统……赵昀?他怎会在这里?
“本世子正在跟侯爷说话,让赵昀那条狗快滚。”谢知钧朝外吼声,而后又往那小倌侧腰狠狠踹脚,“还有你,也滚出去!”
卫风临立在堂外,听到谢知钧辱骂赵昀是狗,手不自觉地握紧剑鞘。
“长淮。”
谢知钧看着他,似乎有些手足无措,就像个犯错孩子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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