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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也笑笑:“好极!老夫平生心愿,休说顿拳脚,便是这条老命,给你又有何难?”忽然喉头动,张口吐出两枚牙齿。
屈方宁左右拧动手腕,似笑非笑道:“黄元帅,你莫要会错意。你将们干稚子,生生与家国父母分离,不由分说推入深渊,从此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干全是吃里扒外勾当。甚二十年后,红金旗下,尽是扯你娘鬼话。成功也罢,失败也罢,这辈子总归是毁啦!你老人家伟大筹谋,在看来犹如狗屎般。这些年苦苦钻营,你道是为你?你问军情,绝无丝毫隐瞒。再跟傍些家长里短交情,连你那半边牙齿并打下来。”
贺颖南品阶远较黄惟松为低,对这位雷霆手段、不畏人言老元帅,向来十分崇拜。对他布置号令,可谓言听计从。平日言行举止,也常有意模仿。见屈方宁言语间毫不留情,竟隐隐有凌驾其上气势,这惊委实非同小可,两边张望,竟说不出句话来。
黄惟松嘿然道:“你心中虽然瞧不起老夫,却肯放下成见,与老夫合谋起事。可见殊途同归,总是不错。”竟不再多言,从怀中抽出卷舆图,铺在二人之间,道:“求药期限将尽,该加紧脚程。”说着,自鬼城开始,由东往西,划出道长长弧线,在中部某处点点。
屈方宁端起罐钵,喝几口笋汤。见他手指停留之处,似有些不可思议:“……珠兰塔娜?千叶当年与乌伦族争夺失利,退守此地。乌伦举全族之力,围攻年有余,终不能破。你带多少人马,敢往这块铁板上撞?”
黄惟松笑道:“老夫清楚自己这点斤两。与蛮子硬对硬地拼杀,岂不是自曝其短?自有攻坚利器,不费兵卒,便能轻轻松松拿下。”
贺颖南听他口出惊世骇俗之言,不禁瞠目结舌。屈方宁却微微怔,眼中疑光闪,望向他成竹在胸苍老面孔:“哦?甚利器?”
黄惟松蟒蛇般目光转向他脸上,露齿笑,口血鲜红:“——屈将军,你说呢?”
御剑自接到鬼城败讯,眉头便未曾有片刻舒展。及听说黄惟松到来,更是彻夜未眠。仔细揣度南军真意,脑中之弦逐渐绷紧,遂向安代王陈明利害,自请领率万五千部下,前往珠兰塔娜。二军对战至今,毕罗败象已呈,他纵不在前线坐镇,也大可支撑得。甫开口,安代王便连声答允,又道:“其实早料得如此。你自己不提,也是要催你前去。”遂铺开圣皮卷,提起错金刀,点提勾画,气呵成。御剑接过看时,正是千叶有史以来,将臣手中最高权令;见此令,如见君王。他怔之下,单膝跪下,道:“圣令万不敢当,还望大王三思。”
安代王摇摇头,双手将他扶起,道:“们兄弟五人,如今只有你在身旁。这次要是连你儿子也保不住,既无颜面称兄长,亦不配做君王。”说着,将圣令交在他手里,目光中颇有苍凉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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