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方宁双膝跪地,毅然道:“屈某纵然自己性命不在,也要护得族人周全。”
车唯与必王子并立旁,见他落个独守后方大任,三分不屑之中,又带七分不安。当下附耳必王子,窃窃私语几句。屈方宁偷眼向他二人瞥,心中不由重重跳:“这两个草包要坏老子事,那可大大不妙。”
他费偌大心力,才得以将自己置于此位。这步走塌,之后翻天覆地大计,便是步步落空。饶是镇定过人,时竟也汗湿衣裳。
却见必王子推开车唯,神色讶异,怪道:“你脑子烧糊涂,说甚蠢话?”复压低声音,嗤道:“无缘无故,你以为把他摘开容易?不知跟父王磨多久嘴皮,才磨得他允。如今天随人愿,正是将他踩在脚底最佳时机。你居然要他留下?……棵子坡本就留得有兵,阿古拉他们也不是死人,再不济也有郭师父坐镇。要你劳哪门子心!……”
屈方宁颗心这才落回原位,心道:“草包毕竟是草包。”他向来瞧不起这位王子,此时对他以贯之智力,却不禁十分感激。
:“从前发令急召,红哥总是来最晚个。骂他没规矩,他反怪帐中不够暖热,让多烧几枝好炭火。如今情愿连这座大帐起烧,却再也等他不来。”
御剑见他眼眶泛红,言语混乱,自他即位以来,绝少有如此流露性情之举。只得劝道:“逝者已矣,你好生照顾他后人,待其日后独当面,亦足以告慰红哥地下英灵。”
说话间,其余将领陆续赶到,帐中逐渐拥挤。屈方宁退到门口,见安代王携车唯,亲亲密密拉在自己身边。御剑正向他说话,想是在解释伪装事。车唯神色变幻,忽侧目向他看来。屈方宁向他霎霎眼,做个极怪鬼脸。车唯顿时满脸厌恶,扭过头去。
只听身后小亭郁悠悠道:“你又把他怎?刚才看你那眼,如看乱臣贼子般。”
屈方宁嘴角挑,道:“哪里知道。”复向他看眼,道:“说起来,这次还真是为个乱臣贼子。不和你抢,你自己请命去杀罢。”
此时帐中羊腿已不再滴血。卫兵抽出刀来,将腿肉削成极薄片片,浇以滚热血酒,奉送至众人面前。安代王持酒而立,大声道:“诸位,今日你同饮
须臾群将毕至。安代王环顾众人,沉声道:“叛贼屈林,已于三日前在黑曜城起兵。谁愿为寡人讨之?”
小亭郁听见屈林二字,更无半点迟疑,应声道:“末将愿往!”
安代王向他望眼,道:“这贼子藏匿多年,偏偏挑这个节骨眼上兴风作浪,想是与毕罗勾结气,妄图牵制后方。他处心积虑已久,此番更是有备而来,你可有必胜把握?”
小亭郁面色沉郁,握拳于心口,道:“战死而已。”
安代王与御剑对视眼,微微颔首,转向屈方宁道:“屈将军,千机将军前往其蓝平叛,族十万妇孺性命,便在你人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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