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剑心中动:“此事有蹊跷。若是敌人,要他性命足矣,取他佩剑作甚?”旋即想到:“中原武林有门易容之术,施术者可改头换面,彻底变成另人模样。虽不曾亲见,但既有传闻,或许真扮得七八分相似,也未可知。红哥原非善辨真伪之人,只怕……”正思索间,太阳穴忽然毫无来由地炸,阵胀痛从腮颌急速上行,接着胸口也是阵空悸。此时脚边炭火正浓,就这瞬间,竟涌出身热汗,连内衣也浸透。
时间以来,与努统领确是同吃同住,每天相见。车小将军伤心之下,时认错人,只怕也是有。”
御剑与努桑哈相识十余载,手将他培养提拔成八部统领之,深知此事绝无可能,当下劝慰几句,便欲将车唯扶起。
车唯双血丝密布眼睛满含怨恨,从努桑哈移向屈方宁,又缓缓移到御剑身上。虽语不发,但人人都看得出来,他目光中明明白白就是在说:“谁也信不过。”
安代王见他神色不对,亲手将他搀起,道:“兄弟儿子,便如儿子般。你有甚委屈,只管与这个父亲谈。”挽他手,走入内室去。
未几,安代王传令全城将领,即日从孔雀城北上,强攻风雪牧场。各军行进何处,派遣完毕,西军、乌兰军却个字也未提起。安代王当晚将小亭郁、屈方宁二人请到帐中,亲自斟酒,言中之意,却是让他二人打道回府,镇守后方。两人也十分识趣,个说路遥天寒,弩机搬运不便,何况机关将尽,杀敌无力。个说自己兵力稀薄,本就出不几分力气,更不必说体质虚寒,难耐征途,大王悯惜下属,令人感动。当下君臣相乐,宾主尽欢。直至出门,小亭郁才向屈方宁瞧眼,嘲道:“赶走不稀奇,怎连你也这不受人待见?”
屈方宁披起雪氅,也向他瞧眼:“遭人记恨也不是头回,难道你此刻方知?”
小亭郁深知他与必王子派多年恩怨,边展开暖毯,叹息道:“因小失大,叶障目。这世上笨人,实在多些。”
屈方宁跨上马背,闻言也叹口气,道:“话是这说,有些事,只有笨人做得出来。”说着,抬起手来,轻轻拈拈自己那枚红宝石耳环。
御剑审事缜密,见车唯举止大异,自须追究分明。不等夜深灯落,便将努桑哈及众巽风部将领唤来,详加询问。努桑哈向来对他又敬又怕,见他神色严厉,哪敢有半点隐瞒,将自己数日行踪交代得干干净净,连抢多少女子、何日陪侍何人,都抖落出来。御剑且不理会他这些荒唐,问其他人时,也是大同小异。他凝思片刻,问道:“近来你身边之物、亲近之人,可有异常?”
努桑哈略微怔,道:“身边之物?……是,属下有把御赐短剑,常年佩在腰间,连睡觉也不曾取下。前些日子喝多酒,不知落在何处。百般寻觅不得,某日掀床帐,却好端端放在枕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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