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方宁摇摇头,道:“他从太原私自动兵,那是杀头灭族死罪。南朝多少双眼睛盯着他,瞒得到几时?等文僖之流本参上去,便是自身难保。现在只望爹、舅舅他们劝得赵延回心转意,莫负咱们这十多年心血。”
冯女英从他进房起,便大喇喇在他床上枕臂而卧,从始至终闭目养神,似乎对他们讨论之事漠不关心。直到屈方宁说起哈干达日如今在东线驻军,才懒洋洋插口道:“此人离克尔索斯城不过百里,引那甚车将军与他打上场,不就完事?”
苏音听他口吻轻佻,微有不悦,道:“如何引得?”
意亵玩,见状笑道:“有头有脸人家都跑光,只剩下些拿不出手乡下女孩,自然入不得乌兰将军眼。”副统领也笑道:“现在这些雪毛狗子都学乖。从前屈将军在时,兄弟们手里倒有过几个绝色女子,可惜咱们将军颁下严令,概不许近屈将军身。如今终于可以献献殷勤,偏又没甚好货色。”屈方宁笑嘲几句,道:“早知如此,兄弟从孔雀城带批处女来,给几位哥哥解解馋也是好。”努桑哈大笑道:“这可不敢掠美。老图昨日从克尔索斯城过来,说那边更是穷凶极恶,连女人渣子也寻不到些。车将军才接手三天,悔得哭天喊地,砍几百个男人头泄愤。看谁从孔雀城过来,得空替他捎几个去罢。”
酒席将散,屈方宁推说不胜酒力,叫人扶下去。他房中早有人相候,见他进门,均站起身来。屈方宁命心腹在外守卫,才压低声音问道:“杨大哥,如何?”
苏音连夜奔驰,眼底乌青,闻言露出丝笑容,道:“老狐狸已经信。他唯恐哈干达日争功,明面上不敢不报,却命拖延几日。”说着,将屈方宁那封密信托出。
屈方宁接过密信,顺手在烛火上烧,笑道:“老狐狸生谨慎,难得上次当,下次便再也诓不到。姓黄这次不拔下几撮狐狸毛来,对不起头上这许多白发。”
王六忙道:“老家主如今爪牙虽然老,虎威尚在,何况有大人您在此运筹帷幄,弄死只把狐狸,可谓是手到擒来……”
屈方宁嘲道:“你马屁拍得倒快。如真将他弄死,谁来与千叶制衡?靠你嘴皮子?”
苏音迟疑道:“你是说,黄元帅要故意放他条生路?”思索片刻,眉心深蹙,摇头道:“以柳狐之聪明才智,只须转念,便知你与南朝有私。是不回去,你从此却,bao露无遗。”
屈方宁看他笑,道:“那又如何?”
苏音微微怔,便知端:“柳狐巴不得他们斗个你死活,自然不会向千叶通风报信。即便说,也只被看作挑拨离间之计。”想通此节,喜不自胜,在他肩上重重拍下。
罗天宇、周世峰见大事将成,均喜慰无限。屈方宁与苏音相对坐,便低声商议如何对付哈干达日。苏音道:“你再造封伪信,仍命人假扮鬼军,将他赚入网中,如法炮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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