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必王子领军十万,在御剑、小亭郁扶携之下,前往天山。毕罗闻风而动,在边境上清野分散,以小股兵力倏忽来去,挑衅骚扰,将千叶大军牵制在目连山下。柳狐挟风雷之势而来,临阵却虚晃枪,并不正面相抗。又命兔采公主丈夫哈干达日为先锋,与小亭郁擦边交锋,将战线向什察尔城拉伸。哈干达日手段酷烈,对西军战俘尤其残忍,斩首砍足,悬挂示威,凡此种种,似对小亭郁满怀仇恨。小亭郁与屈方宁度欢爱而至落空,对御剑既恨且妒,也正是憋足肚子恶气。双方交战,其血腥可怖之程度,非常人所能想象。消息传回,千机将军威名又增添几分。御剑不离必王子左右,在后方追击清剿,任由小亭郁出头。
及至九月,战局仍未显开阔,颇有不痛不痒之嫌。初五,毕罗矛头忽而变,将原扎伊驻军投入战场,繁朔右陵王亦是平地声惊雷,骤然表态发声,与毕罗结盟,阻断千叶军西行道路。繁朔旦从中作梗,北线局势顿时吃紧,安代王急与众臣商议,向前方增援。千叶国会上群情激愤,众人痛骂繁朔倒戈相向,无耻之尤。车唯、阿古拉干年轻将领自告奋勇,要领兵围剿,将繁朔连根拔除。只有以郭兀良为首少数冷静者,赞成安抚为先,不欲四处树敌。安代王计议之下,取个折中之法,面委派使者,与繁朔和谈。面仍备足粮马,绕行繁朔,向什察尔城赶去。
这节骨眼上,屈方宁却是称病不出,镇日待在白羽营里,将乌兰军由上至下,打乱重组。听闻安代王派兵增援,这才着正装,前往拜见郭兀良。进得大帐,见郭兀良正在案前凝神思索,案头摊着卷账本,其上好几处红圈,触目惊心。那头白狐正蜷在他腿上睡觉,天气炎热,狐狸身上却裹着张厚厚毯子,毛色也是暗淡无光。
郭兀良原本愁眉不展,见屈方宁到来,才略露喜慰之色,招呼他在旁就坐。见他精神不济,担心道:“方宁,你身体好些?今年见你病好几场,怕不是操心军务,耗神太过?你年纪虽轻,也要多爱护自己身子才是。”
屈方宁道声谢,饮热茶,发些汗,才问起北线战事如何。郭兀良听他关心御剑,更是宽慰,亲手替他斟茶,道:“柳狐唆使繁朔起兵,而今表面上略占上风。不过右陵王并非易与之辈,仓促之间合纵连横,未必是着妙棋。此中关节利害,天哥自然比想得深远。你在此间记挂,他知道,定然心中欢喜。”
屈方宁抚胸咳嗽几声,道:“将军平安就好。听说昨天夜里,繁朔萨古郡王在习水下游突袭御统军营。病中消息不通,心中担忧得紧。这位郡王,在……之时,曾经打过几回交道,对他性情为人,也是知道。如不是难以出行,对阵此人,却有几分把握。”
郭兀良听他提起当年借兵之事,暗自瞥他眼,道:“你……有心。陵王亲信伊勒德支,早已为天哥操控。如今情势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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