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亭郁低低道:“不知道。”与他呼吸相闻地缠绵着,声音更低:“那天国会以后,天叔跟你在里面说什?”
屈方宁这才明白过来:“他与御剑天荒不样。他是甚事都藏在心里。明明在意得紧,偏偏不肯说出口。”即在他耳边笑道:“你说呢?”
小亭郁目光浓热之极,仿佛要将他吞进腹中,声音却是独特冰冷阴戾:“方宁,眼睛看着。”
屈方宁倚靠在他肩上,含笑看着他。
只见小亭郁缓缓俯下来,冷不防嘴唇凌厉痛,竟是被他狠狠咬口,连血都咬出来。
来到妺水河岸,才下棵子坡,只见狼曲山方向影影落落,似乎多些往日不曾见过之物。待要细看,却隐入日暮,看不分明。
他兀自好奇,桑舌那边已经开始拦门歌舞,巫木旗穿得大红大绿,急得抓耳挠腮,却步也抢不进去。
小亭郁却已穿过人群来到他身边,扶手上拴着只流云般天灯,灯面上贴着花鸟百兽,喜气袭人。
两人现在相处行事,与从前做朋友时大不相同。摸手摸脚地闹好阵,小亭郁才牵他手,让他推自己上去。
到棵子坡最高处,只见绿云繁枝之后,熏风远处,十余里棚盖遍布,来往人声如沸,连马队鞭子、卖花吆喝、骆驼铜铃声,也仿佛在烤肉铺子后轻轻地响着。
他眼睛也仿佛烹油着火,将身后载歌载舞衬托得无比轻薄:“你是!”
天灯从他漆黑机关扶手上飘然而起,飞过繁华集市,喧闹帐房,飞过戴着朵美丽珠花新娘,将她脸上露水般泪珠置之脑后,会儿就不见。
他心中隐隐猜出大概,看小亭郁时,只见他也正向自己看来,脸上散发前所未见光彩。
他说:“方宁,这是送你集市。”
屈方宁喉头上下动动,只觉眼底阵酸涩。
小亭郁将他抱在腿上,转动轮椅,指集市方向:“从前们在乌古斯时,曾对你说:这辈子,有天便足够。现在长大,胃口也大,比那时候强大得多,也贪婪得多。天已经不够,个月、年也是不够,非得辈子不可。乌古斯是,你也是!”
他说得急促有力,屈方宁却从他喉音颤动中察觉出股不安,笑揽住他背心:“有人和你抢?”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