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方宁斜觑他眼,冷冷道:“那又如何?”
小亭郁极轻地笑声:“幸好桑舌妹子没嫁给你。”木轮压入干雪,径自走。
屈方宁昂首立在原地,神色冷若冰霜,句话也没有挽留。直到远处传来车马声,才卸下张冷脸,暗自思量:“这小子忒也迂腐!老子喜欢男人,那有什大不?想他从前跟老子又摸又抱,也不见有什抵触。现如今与他翻脸不起,且等他这阵子怒气过去,再慢慢勾连。”计较已定,便将此事撇在边,唤来回伯,同前往大牢,审问那四名人犯。他既无约束,狱卒便肆无忌惮。这几日横加折磨,将犯人整治得半死不活。名满头癞痢、马脸焦黄汉子见有人到来,满口呼爹叫娘,嚎哭震天。其余三人却甚是硬气,声不吭。屈方宁心生计,将四人投入室,假意经过,遥遥喝骂狱卒无用;又厉声下令,命回伯将那马脸汉子拖出去杀。回伯微点头,大踏步走过去,手捉起那马脸汉子衣领,如拿犬缚鸡般,提将出去。其余三人见那马脸汉子形容不堪,均有鄙夷之色。但见他性命不保,脸色却也变。那马脸汉子路苦苦哀求,直到处无人之地,才忽然换南语,抹泪道:“苏大人,苏将军,小条烂命,实在不敢劳您贵手。您只管从小后脖子这画个红叉,马儿送回太原去,自有人替您收拾小!”
屈方宁隐在旁听,不禁发噱,却不出声。回伯装聋作哑,将他
告诉你必要。今天这般情形,确是没有想到。你说刻意隐瞒,却也没冤枉。再掏出心来,说珍惜你这个朋友,你也不会信。又何必要说?”
小亭郁见他双眼通红,神气悲绝,生硬语气也禁不住放缓:“还什也没说,你倒张口就说十句。你从小智谋手腕,胜百倍。敬重你都来不及,怎会瞧不起你?你既视为挚友,如何对这点信任也没有?”
说到这里,停停,似乎有些犹疑:“……是他强迫你?”
屈方宁也不看他,兀自沉寂刻,才道:“不是。是自己愿意。”
小亭郁哈笑,嘲道:“是,看你刚才跟他亲得难舍难分,分明是情深爱重,连有人在旁也没发觉……是问得蠢。”摇摇头,神情极为古怪:“真恨不得挖这对眼睛,只当什也没瞧见!”
屈方宁倦道:“看也看见,还能怎地?你要揭破也好,以后与断绝往来也好,都只由得你。这向心力交瘁,病也才好,无力奉陪,你先请回罢。”
小亭郁阴沉道:“好,走。”股气推出几步,忽而道:“……公主遇害那天夜里,你在哪里?”
屈方宁木然道:“在鬼城里,在他床上。怎,你怀疑?”
小亭郁苍白脸孔有些扭曲,失望般摇下头,手指回到木轮上,推着自己缓慢出帐。
交身而过时,只听轮椅上传来他听不出语调声音:“……你真喜欢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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