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风雪中目光相对，从彼此眼中都看到
深深
害怕之意。
许久，苏音僵硬
笑，拂开眉睫上冰霜：“他真疯。”
屈方宁合上眼睛，继而缓缓张开，向苏音望去：“……你也该动身。”
苏音神色并不意外，却看他眼：“刚才
还以为你改变主意。”
屈方宁短促地笑声：“本来是想放过她。她虽然露口风，也不算甚
大错。可是她不该那说……”
来，二十年之内，南朝必亡。”
苏音这次足足沉默刻钟，才极其缓慢地开口：“纵有报国之日，却再也……无国可报？”
屈方宁扯扯嘴角：“说过，他是个真正疯子。”
苏音忽道：“不对。”
他陡然转过身来，眼底重新燃起光：“倘若切如你猜测，那他花费偌大心力，将众高官政要子女遣送北方，究竟是为什？”
他声音低下去：“贺大哥、小韩儿、楚姑娘、燕姑娘……他们身上血，不是为让她个人苟活下去而白流。”
苏音微不可闻地叹息声，拔刀在手，向大车方向追过去。
屈方宁忽在身后道：“杨大哥，知道你心地好。可是这女人目光短浅，将丈夫、儿子看得比甚都要紧。她能招供次，就能招供第二次、第三次。”
他抖白氅上积雪，神色如同寒冰：“她现在，只是个胆小怕事北人而已。”
苏音极轻地颔首，几个纵跃起落，消失在漫天雪雾里。
屈方宁静静注视他扭曲脸：“下车之前，有人问他句话，你记不记得？”
苏音摇摇头。只听他清清楚楚地说：“当时有人问他：‘你会不会派人保护们？’”
“离得最近，听到这句问话，只听他轻轻地叹口气。”
“他说：‘不会。老夫想保护人，并不是你们。’”
“杨大哥，你说这个为胜利不择手段疯子，最想保护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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