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车奔行段,忽而停下来。只见车门打开,庄文柔提裙跳下,快步走到二人面前,泣道:“二位恩人如有怀乡之日,请替将此物交还……庄明义将军。他从小爱如珍宝,分离时曾郑重许诺:老夫人驾鹤西归之后,只要将此物送到神卫军任人手中,天涯海角,他定派人前来接。刚来时候听不懂他们话,也不识得路。后来学会……却不想走。他要是真心舍不得,当初也不会送走……”泪水涌出,将块银锁片放在屈方宁手中。
屈方宁就着雪光看,见锁片已经磨得斑斑驳驳,正面刻着姓名,反面镌着“德容言功”四字。他怔然看片刻,忽道:“庄姊姊
她心中激动难言,抱起两个儿子连连亲吻,眼泪滚滚而下,落在孩子胖乎乎脸蛋上。只听车中人瓮声道:“两个孩子哭天,只是叫着要妈妈。好不容易哄睡着,你就让他们做个好梦罢。”
这声音模糊难辨,说却是口纯正流利南语。庄文柔骇然望去,只见名同样脸戴面幕之人坐在车门前,身披袭白氅,眼睛极为年轻。她脑子不甚灵活,怔刻,才渐渐醒悟过来,指道:“你……你们是……”见穆木坦关怀地看着自己,后面几个字才硬生生咽下去。
身披白氅之人有些意外,道:“大哥也识得南语?”
庄文柔尴尬道:“是自己……从前睡着说梦话,他来问时,只说是魇住,不敢自认南人。”向丈夫感激地看眼,道:“现在他知道!”
穆木坦不解她话中之意,只敦厚笑,握紧她粗糙手:“你是妻子,儿子母亲。南人不南人,有什要紧?”
二人相拥落泪,双双向恩人跪下磕头。屈方宁忙将二人扶起,复指车座下个小小包袱道:“庄姊姊,千叶鬼军,bao虐成性,如发觉你暗中逃走,必不能善罢甘休。你们族人都已逃散,你们也赶紧动身罢!这里有些散碎银两,可供你们路上花销。”指个方向,道:“你们路西行,到得楼兰边境,追兵便无可奈何。”
庄文柔泣涕道:“两位大恩大德,今生无以为报。”忽然嘴唇颤,想到自己供出接头暗语,不知是否坏大业,急道:“恩人可曾在莫离关前……?”
屈方宁嘴角勾,道:“没有。又不是疯子,怎会行此荒诞之事?”
庄文柔放下心来,抚胸道:“正是!那九……九……老人,是个踏踏实实疯子。也不知当年……如何有人信他鬼话,害得们小小年纪骨肉分离,生漂泊无依。也不知马车中其他人现在何处,过得如何……唉,能像这样安安生生过日子,就是真神保佑!”
屈方宁目光暗下去,淡淡道:“各人有各人缘法,多说无益。你们走罢!”向苏音示意,前后跳下马车。庄文柔俯身再拜,屈方宁笑声,立足道:“大家南朝脉,自然是要互相照应。”穆木坦也再三叩拜,驾车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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