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声问句:“……什?”
屈方宁晃晃脑袋,忽然有些不乐意地咕哝声,呓语道:“不给她!”
他几乎是瞬间就明白,应道:“嗯。不给。”
屈方宁似乎很是满意,重重嗯声,重新伏在他肩上睡着。
短短几步路,倏忽之间便到。车上窖炉火眼看就要燃尽,名瘦小枯干车夫,正倚着车门打盹。见他来到,这才惊醒过来,慌忙从车上跳下。
偏今天什香料也没熏,他这动手,阵熟悉之极气息扑面而来。他胯下之物本已昂首,此时更是陡然抬,顶在他军服之下,疼痛异常。
屈方宁整个人摇摇欲坠,不满地哼两声,手足扑腾几下,就软软地瘫倒下去,睡在他膝盖上。眼皮懒洋洋地耷着,手下下拍着自己,居然唱起歌来。只是调子荒腔走板,听不清唱是什。
他这躺,嘴里热气都喷在御剑腿上。虽隔着层厚厚布料,御剑犹觉全身阵阵酥麻。他竭力平定心神,向旁试图搬走小亭郁侍卫开口道:“乌兰将军卫兵还没到?”
那侍卫禀道:“乌兰将军先前给他们营地送酒,现在八成都吃醉,在那里说梦话呢。”见小亭郁双手卡得死死,分之不开,不禁挠头。
御剑提起小亭郁衣领,随手抖,将他从屈方宁腿上取下来。西军侍卫千恩万谢,又上前来搀扶屈方宁。小亭郁醉得人事不知,前襟满是酒污。侍卫将他上衣悉数解开,替他擦拭胸口。御剑扫眼,心念动,止道:“他马车停在何处?”侍卫道:“就在门外。”御剑微颔首,道:“正好也走,顺路送他过去。”侍卫谢声,又恭恭敬敬指出马车方向。过好阵,才见他将屈方宁揽起来,迟疑下,放在边肩头。随即与名姬人说些甚,臂揽着屈方宁膝弯,高大身影缓缓站起来,大步走出去。
御剑认得是鬼军旧部,嘱道:“好生带他回去,先别给他换衣服。”
那车
门外漫天大雪,与帐内团春意大异。御剑解下自己大氅,将屈方宁裹起来。听见肩后传来他含糊不清畏冷声,无言笑,向东南角部白厢宝顶车子走去。风雪之中,只觉他整个人重量都在自己身上,两只脚下下碰撞着自己大腿。刹那之间,他想到从前很多个夜晚,宁宁也是这样提早睡着,乖顺地由自己抱着,从主帐送到寝帐去。
那最初雨幕之后,他沙沙声音仿佛也在耳边响起来:“……是要跟睡觉吗?”
他嘴角泛起苦笑,想起方才自己久久不能平复狼狈情状,心中想却是另句:“能跟你再睡觉,甚都不做都行。”
但这多半也是空口无凭,做不得数。要是真能不计后果地跟宁宁睡上觉,只怕会将他全身吞吃入腹也说不定,任他哭得怎样也不管,根头发、根脚趾也不会放过。
忽觉屈方宁挣扎动下,嘴里发出几个模糊音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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