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林斗然笑,道:“你倒是消息灵通。”自斟杯,往帐壁虎皮上靠,话语中也多些私密之意:“可惜虽号称族之母,实则是个不折不扣处女。平日黏腻烦人,弄起来
屈林身平常猎户装束,身形如雪豹般精悍轻捷,面容也在风沙磨砺中变得棱角分明,昔日矜贵之气荡然无存。只嘴角抹轻佻笑容,多少还保留些旧日风华:“某落魄飘零多年,不敢当往日称呼。乌兰将军,请。”向后让,十余条狼犬拉着顶不到人高帐篷,从山丘隐蔽处转过来。屈林亲手替他打起门帘,只见帐中暖炉、毡毯、团桌、酒菜应俱全,帐边坐着两名添炭暖酒侍女,在火边昏昏欲睡。名七八岁男孩伏在奶妈肩头,早已睡熟。
屈方宁低笑道:“怎敢劳烦主人?”也不推辞,微躬身,从他手底下走进去。在团桌旁坐定,向那男孩方向轻轻瞥,意会道:“只找到这个?”
屈林也在另侧坐下,闻言嘴角勾,道:“个就够。”
屈方宁心道:“苏音说另外三位皇子都已成人,只葛尔泰年纪最小,易于控制,无怪他选中此人。”替屈林斟满杯酒,口中道:“听说今日战,新君阵前落马,生死不明。主人这招掉包之计,可谓绝妙。只从鬼王箭下逃生事,足见吾主大难不死,定是先王显灵,真神佑庇。慕名来投之人,从此就源源不断。”
屈林把玩手中酒盏,双眼却笼在他身上:“柳老狐狸暗助多年,朝反目,这梁子结得可不小。年初他遣人前来暗杀,幸得你及时报信,才逃过劫。如今挣扎出这条血路,有没有命活到功成之日,恐怕难说得很!”
屈方宁抿口暖酒,道:“主人何必妄自菲薄?毕罗、千叶多年征战,国库虚空,如今急于填补战耗空缺,在扎伊、其蓝种种不得人心处,不须细说。你既有千叶叛族之名,又有毕罗反目之恨,不但扎伊旧部愿意跟随你,连其蓝族人也会拥你为主。们所在之处位置冲要,扼断三国要道。主人如以什察尔城为据点,向这片贸易集中区域扩张开去,根基日渐稳固,不愁大业不成。”从怀中抽出几卷羊皮纸,推到屈林身前:“其蓝地图、日月星律并什察尔城布防据点,都在这几张纸上。主人暂且收着,日后多半派得上用场。”
屈林展开瞧眼,收入袖中,看着他眼色多几分不明笑意:“两头恶犬虎视眈眈,岂能让轻轻巧巧取这口肥肉?”
屈方宁侧侧头,也挑衅般笑:“狗儿要是打起来,就没空管那多。”
屈林笑意转深,主动向他举杯:“小方宁真是越来越能干,让人怎夸你才好?”
屈方宁与他碰碰杯口,莞尔道:“听说主人与辛然海乌族族母好事将近,如不精心准备份贺礼,如何对得起主人昔日栽培?听说主母身上有半苗疆血统,医毒皆精,婚后堪为得力臂助。彼时恐有不到之处,在此先恭喜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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