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似乎不敢直斥将军之非,只模棱地答声:“是。”
乌兰朵跺跺脚,道:“是什是?个大男人,每天是是是,点主见也没有!”
这句话形似斥责,实则毫无愠怒之意,语气中还有丝小女孩般娇嗔。
那男子隔会儿,才叹息般开口道:“……是。”
乌兰朵噗嗤声,似乎都被他气笑:“敖黑儿,除是,你还会说甚?”
三个月到半年不等。贵族长老认领王宫中有体面宫女,使其服丧守旗,以“女”呼之,令其从此身价倍增,大大有别于平民女子,以便嫁予良人。屈方宁噢声,似乎不甚在意:“这倒是件好事。怎地也不与说声?”
乌兰朵语调陡然尖刻起来:“……指派自己带来人,还要跟你请示?”
这句话明显有刺,“你”“”云云,更伤情分。御剑闻言,心头凛:“她怎这对宁宁说话?”
屈方宁沉默片刻,低声道:“不是这个意思。你要做甚,都只由你高兴,只是头个该爱惜自己身子。”
乌兰朵冷笑声,刻意重复遍:“哼,身子!”似乎还想说甚,顾虑着场合身份,这才闭上唇。不多时,几名贵族女眷过来嘘寒问暖,屈方宁才被驱赶出去喝酒。
那男子声音中也带些笑意:“公主说话都是真理,自然只能说是。”
乌兰朵格格笑,突然嗳哟声,像是车子颠簸下。
那男子关切道:“公主小心,前面有雾。莫尔,点两支火把,把雾驱开。”
御剑见他人虽离开席位,仍不时看眼妻子,神色中关怀殊甚,心中阵怅然:“他如今脾气大不同。换在从前,谁敢给他这种气受?”料想他现在要是发起火来,浑身上下镯子、戒指、耳环叮叮当当,不知要摔坏多少东西。时有些好笑,嘴角动,便说甚也笑不出来。
少顷,小亭郁举杯来谢,饮罢,又寒暄客气阵,才各自回位。他向总管略示意,便离席出门,只觉在这修罗场中多呆刻都是煎熬。出门只见夜空如墨,冷雨中白雾迷茫,狂欢人们早已散尽,四周片空寂。他辨认下马厩所在,才踏出几步,只见身后帐门打起,屈方宁护送着妻子出来。乌兰朵仍是那副恹恹不乐神气,短短几步路,也叫车子来接。车旁那名侍卫身着毕罗王军藏青色军服,加之皮肤黝黑,在夜色中几乎就看不见。屈方宁小心搀扶她上马车,见夜雨寒凉,又解下自己披肩替她披上。直到车子消失在营地对面,这才进门去。
御剑在暗色中看他许久,才回神走向马厩。只听辘辘声中,乌兰朵低低声音从远处马车里传来:“你今天去哪儿?”
个带着毕罗口音男子声音应道:“乌兰将军今日在秋场大会……选拔新兵,属下也跟去帮忙。”
乌兰朵哼声,道:“他又拿活人当靶子,是不是?明知……,还成日造这些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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