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苏厄脸更红,头跟装机关弹簧似使劲摇晃:“不,不是。你……”努力半天,到底说不出好看两个字,口气把脸都憋紫。
他害羞缘故,屈方宁自然再清楚不过。待欺负人心得到满足,神清气爽下山之时,忽然想到事,泠泠打个寒颤。
他想:若苏厄喜欢自己,所以见自己才说不出话。照此看来,乌兰朵公主不也可疑得很吗?
没过几天,便是牧民们翘首期盼帕衣节大会。这大会听即知风光无限,乃是妇人女子比试巧手裁织、争奇斗艳节日。少女们自不必说,仅仅从裹冬厚重皮袄中轻盈跃出,将苗条体态不加吝惜地展示人前,就足以令人赞叹不已,心醉陶然。有钱人家女儿,早在半年之前,就已经托人从或近或远集市上扯来南朝彩锦、罗绮,请最好纺织娘子做样式簇新衣衫,还要镶上自己精心积攒琉璃珠片、金彩翠纱,就为朝在这大会上艳压群芳。有时为不让别人窥得自己镇场之宝,还专门找处地方隐藏这件衣裳,纵使最亲密女伴,也不许她看到点,纵使丧失友谊也在所不惜。而贫苦人家女儿就无此豪阔,只能穿颜色灰暗棉布、麻布,衣上也没什新巧花样,点缀物什也无比寒酸。斗起美来,任她生得天仙般,在珠翠华裳之间也要黯淡无光。但最近几年就大事不妙,因为家家户户蚕织势头越来越盛,甚至于有些家贫如洗,连头羊、只牛也没有人家,也能给女儿做起绢、罗衣衫。这样来,富家女孩子地位就受到严重威胁。因为有些穷人家女孩穿戴起来,简直跟她们样可爱动人,甚至更有过之。这是万万不
铁渣滓?也没别用处,就这垒砌起来,放在这里碍事?”
若苏厄有些不好意思,小声道:“这阵忙着锻造将军成婚要用弩花箭,该叫人也叫不来,该运也没运走。再去催催!”说着拔腿就要走。
屈方宁忙拉住他手,笑道:“慌什,又不是来监工!”目视工匠将罽箩中湿淋淋铁砂往废渣堆里倒,问道:“这东西能不能提炼、有没有用处,都归你来判定,是?”
若苏厄给他捉住手,整个人都僵硬,舌头也捋不直,连道十多声“是、是”。
屈方宁心道:“那就好办多。”笑道:“好罢,你也是手握重权人啦!以后有事请你办,你可不许装模作样地推掉。”
若苏厄心里也默默地说:“你事情,看得比自己还重要。又怎会推掉?”
但他说不出甚动人话,只能顺着他手掌,嘿嘿地傻笑。
屈方宁瞥眼向这边伸头探脑工匠,笑道:“看你跟别人说话,还像模像样。怎到面前,就憨傻许多?”
若苏厄红着脸道:“不、不知道。看见你,就……害羞得很。”
屈方宁故意往他面前凑过去:“哦?是不是长得太难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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