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方宁怒从心起,提声骂道:“都给滚出……”忽然反应过来,急忙改口:“……老实呆着,个也不许动!等老子进来,挨个捏死你们。”
御剑从身后揽着他,见他色厉内荏,摇头笑,马鞭卷,卷起那双棉靴,勾到他手里。鼻中果然闻到阵酒气,笑意愈深。趁他轮流穿上时,在他耳边道:“将士们执勤辛苦,回来怯怯湿寒,队长别这凶。”
屈方宁瞪他眼,怪道:“没见过教唆士兵喝酒。”勾鞋绊,飞身落地。
御剑道:“只想教唆你。来,告诉你件事。”压低声音,示意他靠近:“……你醉时候,亲你会回应。”
屈方宁怔下才明白,牙根发痒,目露凶光。御剑放声大笑,马鞭在他面具边沿轻轻磕:“先走。”调转马头,越雪而去。
同道:“点也不错。你在这里。”在地面拍两下,觉得还是高,又往地下示意下:“在这下面。”
御剑看着他越比越低,目光愈加温柔深沉,重新将他腰身揽住,在火光跳跃映衬之下,向他倾身过去。
屈方宁犹自往下比着:“……还要往下十尺。不,丈。”
御剑气息靠过来,鼻尖距他只有半寸,声音也低下来:“愿意为你下十八层地狱。”
屈方宁背脊酥,向后轻轻退,却没有躲开。
帐中果然煮大锅奶酒,喝得只剩底下层,乌熊之流均已逃之夭夭。回伯倚在帐边,见他身白毛蓬松干燥,打趣道:“茕茕白兔,人不如故?”
屈方宁向他做个怪脸:“听不懂。”脱下貂裘,刮锅底焦糊层奶皮来吃。
回伯递出壶私藏:“又要为国捐躯?”
屈方宁忍不住笑出来,板
御剑宽厚手抚摸他后颈,嘴唇贴在他唇边:“不愿意就说。”
屈方宁红润唇微微动,合上眼睛。唇上传来阵极其温柔触感,几乎没有停留,便撤开去。
他只觉心脏剧烈振,仿佛给张无形网束起来,股不甘之意凭空而生,便想粗声粗气地说两句煞风景话。
举目之间,但觉御剑深邃炽热目光笼罩他全身,接着整个人给他搂得生疼,耳边也响起他梦寐般言语:“宁宁,别再飞走。”
春日营第九小队交递巡视牌之际,队长却迟迟不至。额尔古二话不说,顶起皮帽就要出门寻找。回伯倚在门边摇摇手,意味深长地看门外风雪眼,比划道:“该回来时候,自然就回来。”又等半个时辰,才见两人骑从河岸方向笃然而来。白雪中瞧得分明,那身犀皮铁铠、毛色纯黑神骏,正是越影。岂有敢上前接驾,立即躲进大帐,七手八脚地把帐帘打下来。耳听队长在马上呵斥道:“个个往哪儿跑!乌熊,给拿双靴子过来!”过好会儿,才见乌熊愁眉苦脸地溜出营帐,将双毛茸茸软底棉靴飞快地放在营栅前,向御剑匆匆行礼,点头哈腰地又溜进门去,将帐门紧紧地捏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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