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尔古成婚之日,鬼城热闹喜人,山上亦有贺仪送到。回伯正在团帐中清点礼品,见屈方宁过来,示意道:“这份礼可不轻哪!”
屈方宁看时,乃是只红木长匣,其中柄龙牙错金刀,刀环连枝,打成个女葵花形状;刀旁是支梅腮玉骨粉翠钗,通身莹润,碧影斑斓。二人对视眼,彼此心知肚明:丹姬夫人见到此物,那是绝无不爱之理。回伯合上匣盖,向远处憨笑新郎官望去:“这也是段啼笑姻缘。要不是御剑天荒使这出,这对也不知何年何月能收场。”
屈方宁嘴角微微动,也向额尔古招招手:“他有心要留,也不能真走。皆大欢喜,有什不好?”将额上面具拉下,向军机处去。
军务长听他要撤回奏表,那还有什不乐意,立即收回批复,从台面最显眼处取来原册,递到他手里。转念想,还是不放心,又揉烂多半,才板着脸递过去,嘱咐少年人不可冲动行事云云。屈方宁肚里暗笑,连连答允,等他三令五申地批评完毕,才道:“属下还要领取份任命书。从前任性惯,给您添麻烦。”
军务长愣怔下,才突然反应过来,这下大喜过望,亲手替他披上那件少宰长袍。看长短大小,无不适宜,顿时老泪盈眶,只觉这样位少年英杰,竟能隶属自己治下,实在是与有荣焉。将来他传唱千古长歌之中,如能与自己沾些边,那就更好不过。因此见他领命而去,就有意四处宣扬,把年轻少宰大人之名,散播到鬼城每个角落。
屈方宁所司之处是离火部军机处,因御剑不喜冗官冗制,人手十分精简,事务甚为繁杂。他身负春日营百人队长之责,亦是不能懈怠。头几日初理军务,天之中,竟无片刻余裕。每每阵阅三次号角响尽,才步履匆匆往练兵场赶去。其时十月初寒,那件金边袍子随他快步行走高高扬起,朔风烈烈,袍泽当风,引得别人竞相观看。过几天,许多年轻士兵也纷纷披起或灰或蓝袍子,学着他样子粉墨登场,两旁拉扯地解开颈下系带,目不斜视地往旁枪架上抛。可惜不管谁学起来,都比不上少宰大人本人好看。学他人也有自知之明,从不敢到他面前比较。但是比不过本人,难道还比不过别人吗?因为都存这点不服气心,阵阅之前,都到得格外早些,振振袖口,提提下摆,彼此看不顺眼。
巫木旗生来爱热闹,见这幅场景,就连忙搭个凉棚四处张望:“将军,看他们穿衣服,怎跟小锡尔有点儿像?”
御剑懒洋洋倚靠军座上,闻言也不抬眼,道:“嗯,此谓侧帽风流,你学着点。”
巫木旗自然半个字不懂,兀自伸长脖子看半天,心中十分诧异:“小锡尔没戴白帽子,袍子上也没帽子。这侧是谁帽,风又是哪门子流呢?”
不过这位侧帽风前独行主人,对他们评议点也不知道。忙得焦头烂额之际,分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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