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剑向他身后扫眼
“岂有?自问这几年还收敛几分。当年轧破贵国目连山十二洲时,才略微称得上自负二字。”
二人身侧亲兵听见这字字惊心对话,无不噤声低头。柳狐身边那名黑刀侍卫沉默不语,向柳狐座驾不着痕迹地靠近几步。
柳狐唇枪舌剑满口刀子,脸上却笑得春风般:“将军天生自负,力能扛鼎,胯下神骏又是乌骓后裔,左思右想,只得替鬼王殿下奏支霸王别姬。”眼角向鬼军队列中微微扫,笑道:“可惜虞美人藏身面具之后,未得以歌舞助兴,实在遗憾得紧哪!”
御剑凛冽目光瞥眼山后灰白旗幡,又举目望望死气沉沉远处,嘴角极轻动。
“良机未逝,战不至亡。别姬之曲不切题意,换首借东风罢。”
,人性却不太多。贵使将之视作常人,怕是要吃大亏。”
天光破晓之际,千叶、毕罗结盟对抗白石军消息已然传出。亲王愤激之下,与他有过同胞之亲、共妻之谊大叔般重新携手,势要将这两个颠倒乾坤、将盟约视若儿戏无耻之徒网打尽。
三日后相思林前,无耻之徒并骑于黑天白沙之间,英武沉定,优雅睿智,经过两夜并肩战斗,更多几分惺惺相惜合契。连什方、三赫诸人亦有些惋惜:如这两人果真抛开宿怨,并肩携手,天下大势该是如何模样,想来不免令人热血贲张!
然而二人对话传在耳中,足以断绝万般念想:
“柳狐将军,此处长草过人头,山形三面如掩,望之令人欢喜。将军如此雅人,何不奏鸣曲?”
沙狂风紧,相思林杀气有如弓弦饱张,只差弹指之力;又似金波满盏,即将破杯决堤。名亲兵匆匆上前,附耳柳狐轻语。他臂上趴着只灰毛小兽,毛刺脏污,只眼已成为血洞。
柳狐听得“拒而不复”四字,饶是他惯见波诡云谲,也不禁变颜色。这变故虽然始料未及,心中犹自存丝侥幸:“繁朔择中立国,那也只得罢!只要他两不相帮,此战必胜无疑,最坏不过死伤倍之。”
直至道风声起从东而降,老狐狸到此时才乱主张。
白沙漫卷之间,铁蹄声似鼙鼓动地而来。千万盔甲完备、神气昂扬繁朔士兵,宛如天边流来青灰色浪潮,波接着波,竟似绵绵无绝。
当先人深红罗袍,腰束锦带,整个人透着红润喜气,不像出兵助阵,倒似要去当新郎官般。
“好极,未知鬼王殿下想听甚?十面埋伏,还是刘备哭灵?”
“将军挑怎尽是些丧气文章?这可不像盟友态度啊。”
“在下这不是盼着鬼王殿下您闻弦歌而知雅意嘛。殿下肩双挑,恐有折腰之虞啊。”
“久闻柳狐将军说话八面玲珑滴水不漏,今天却是大失常态,好生叫人不解。”
“忠言逆耳,好话总是不中听。鬼王殿下用兵如神,在下是很佩服。只是今日情势非比寻常,殿下妄图家独大,未免也太自负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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