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剑大帐低垂,人却已经坐起来。见他路揉着眼睛进来,迷迷茫茫样子,笑伸手,将他拉在身边:“这几天又在哪里疯?”
屈方宁做个拉弓动作,嘴里“咻”声。
御剑中衣未系,将他半搂在怀里:“杀几个?丢下老子就跑,怕吃你?”
屈方宁呆呆抬头:“你自己……直在议事。”
御剑失笑:“还怪上?”在他眉毛旁吻,似有些叹气:“商乐王和鱼丽都已身死,其蓝失主心骨,人心乱不可收,矫诏难成大用。兀良……甚都好,就是心结太重。”
乌熊凑着他道:“老大有所不知,这人头可是万分宝贝。日后财物分配,便是以此为据。”
又指帐外名千人队长腰上悬挂之物,艳羡道:“那就是‘千人斩’勋章。”
屈方宁眼望去,见是枚黄金头骨,以金线系索腰间。即淡淡笑,道:“那也不难。”
车卞猥琐至极地顺两个人头在手,笑道:“方宁弟弟将来可是……嗯咳,还能把这几个人头当个东西?几时心情好,带你干上笔大票,像贺将军那样,个就够你吃二十年。”
乌熊听得这个吃字,舔舔舌头,吞口口水。车卞又偷偷摸他人头,被推在地上压个罗汉。
道:“兀良,不要冲动行事。”
郭兀良眼角迸裂,两道细小鲜血淌出。闻言不言不语,只将枪身攥紧。五步之外,声怒号跃起,竟是以枪为棍,将鱼丽公主上半身砸得稀烂!
御剑简短叹息声,手中流火往弩台点,接屈方宁入怀,下令:“杀。”
当夜,其蓝御统军群龙无首,仓皇败逃,尸体铺满永生之海。
深夜,商乐王以柄帝国金错刀,砍下自己白发苍苍头颅。
屈方宁乌黑眼睛动动:“那也不能怪郭将军。鱼丽公主杀兰后,他自然是十分愤怒伤心。”
御剑摇头,淡淡道:“阿兰遇害,也很难过。只是国事在先,不应以己伤怀乱之。不能控制情绪,便是愚蠢之极。”
屈方宁脸颊贴在他赤裸胸膛,姿势很有些别扭,不舒服地扭动下:“将军,你说鱼丽公主为什那恨兰后,恨不得把她肚子剖
屈方宁却不再做声,从靴筒中拔出易水寒,在裤腿上拭净。
易水寒如泓冰水,正切合十二月北方寒意。剑身照着他葱茏眉眼,模糊而滑稽。
他脑中斗然响起句话:
“……荆轲刺秦,这刺秦嘛,本来就是要死人。”
他嘴角无言抿紧,睫毛低低垂下去。
翌日,千叶沉痛宣告诸国:其蓝国君新丧,新君未立,千叶身为友邦,暂摄国政。
屈方宁醒来之时,天色犹未大明。新兵营帐高声笑语,间有笑骂推搡声。
他挽着血迹斑斑月下霜,进帐瞥,倦道:“大早吵什。”
乌熊干人见他,纷纷起身招呼,又将地上三三两两摆放人头踢开,请他坐下喝汤。
屈方宁以汤漱口,怪道:“捡这许多人脑袋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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