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玉梅冷冷道:“正是。”
屈方宁急道:“弟子身份低微,恐怕……”
崔玉梅打断道:“你派人领取,也无不可。”
屈方宁还待争取,只听对街传来熟悉脚步声,立刻跪道:“谢崔掌门赐药!”
崔玉梅紧紧盯着他举动,心中忿恨陡生,手掐住他脖颈,切齿道:“你若是骗,要你求生不……”
他从未听过个人声音,能浸透如此多怨毒与仇恨。只觉喉咙被掐得死死,颈上青筋,bao起,连呼吸也带上血沫味道。崔玉梅枯瘦五指紧紧叉着他,整张脸扭曲变形,嘶声道:“说!谢空回在哪里?”
屈方宁只觉喉间血腥味越来越重,眼前也渐渐发黑。双手奋力护住自己脖颈,然而崔玉梅手指好似鹰爪,扣入喉头数分,哪里挣脱得开?
崔玉梅见他双眼翻白,大口喘息,左手抬起,将他后脑狠狠按,追问道:“谢空回那*贼死没有?是不是他派你来?快说!快说!”
屈方宁死死拽着她手,在夹缝中艰难喘气,眼前景物都模糊起来,神智却清明异常:“南下之前,回伯曾嘱咐,千万别在人前展露功夫,原来有个这样厉害大仇家、大对头!”
崔玉梅伸指探他脉搏,全身颤抖,咬牙道:“果真……不错!那天你全身内力空空荡荡,还以为……你瞒得好!不愧是那*贼传人!问你,你跟他是甚关系?你是他儿子?还是他徒弟?他现下是不是在福建?你说!”
话音未落,风声飒然,把纸伞破空而来,钉入墙面足足七八寸,劲风刮得她满面生疼。御剑声音在背后森
屈方宁喘息未定,正要辩解,忽听对街人声窸窣,竟是车卞在同阿赤队长交谈。料想御剑就在左近,心中蓦然惊,双膝跪倒,磕好几个头,咳道:“崔掌门见谅!弟子与谢空回确实大有渊源,掌门见问,原应据实以告。只是如今弟子身负大任,情势紧迫,无法诉说。待弟子……事成之后,再来九华山向掌门领死。”连咳带喘地说完,又重重磕几个头。
崔玉梅听他口音忽然变得纯正流利,全不是日前所见手语乱飞、诘曲聱牙模样,心中疑雾重重。见他眼神极为诚恳,不时瞥眼街口,复又恳切地看着自己。细雨蒙蒙,将他鬓发眼睫悉数沾湿,模样比朱靖还幼小几分。她心肠远非刚硬,几乎便要应允。但想到十多年来日日夜夜折磨自己丧子之痛,如何开得这个口?心中思绪起伏,挣扎不休。
屈方宁侧耳听着对街动静,见崔玉梅无甚反应,急得又磕起头来。下颏痛,却是崔玉梅强行扳开他嘴,将两枚甜腥药丸喂入他口里。
崔玉梅目光如铁,道:“这是本门圣药‘憔悴东风’。此药加速痊愈,颇有神效,只是毒性难抑,每年春天,都须独门解药克制。你刚才服下,是今年解药。”
屈方宁被迫服药,咳几声,仰脸道:“……崔掌门是叫弟子……今后每年都来九华山取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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