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思忖,这倒真是挡也挡不住、躲也躲不开,只得训斥几句,各自安歇。楼上朱靖,却因这句话,睁着眼睛,做个无眠梦。
第三天早市方散,御剑与朱靖便下桥,在岸边柳树下张石桌旁等候。朱靖刚给小傻儿喂几口煎饼,手上沾许多口水,东张西望,想找个趁手物件擦手。见御剑不时看眼东南方,碗新打团茶放在桌面,也是口未动。不禁笑道:“喻大当家,你们兄弟感情好得很啊。是要接他吃早饭?”
御剑转过头来,道:“有甚好?无非是他口齿甜蜜些,惯于叫人哄着。接倒省事,会儿闹腾起来,烦也给他烦死。”
朱靖看得分明,他眼角嘴边全是笑意,哪有半分烦意思?忽然心中阵抗拒,不想再听。正要撇开话头,却听御剑笑道:“来!”
朱靖随他目光望去,半晌才看到两个人影出现在街边。个瘦瘦小小,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这位大当家。另个戴顶竹黄油亮大斗笠,斗笠边垂着许多绸带、石珠,面目完全看不见,却点也没妨碍走路,径直朝这边走来。
御剑皱眉笑道:“还能走丢不成?”见他眼神殷切,只得随他去。
亥时已过,长街上行人寥落,店铺打烊,摊贩、货郎也早已酣然入梦。白日里熙熙攘攘条青石桥,只余湖水拍打杨柳岸之声。
下桥片刻,香火缭绕崇化寺后院便在目前。御剑道:“朱少侠,送到此处即可。”
朱靖道:“是。喻大当家早些歇息。”却不挪步。
御剑见他夜色下身影十分寂寥,问道:“弟弟后天就到宣州,你可要跟起见见?”
到近前看,只见他穿着件半身青蓝布衣,大襟无领,袖子宽宽刚过手肘,袖口绣着两个杨梅花;脚上是双秃头硬鼻黑布鞋,小腿上绑着青色绑腿,露出两个光光膝盖。腰上却别具风味,系着条五彩斑斓盘锦腰带,杏红水绿,不用说多炫目。走阵,大概觉得热,把斗笠把扯下来扇风,露出个结满小辫子脑袋,辫上累累串着五色椒珠,头顶又盘个小小椎髻,用根长长竹管束着。脸上更是精彩万分,左
朱靖立刻应道:“好,幸何如之。”眼神却没甚喜悦。
御剑好生奇怪,临进门又加句:“明天早市,再看看那小傻儿?”
朱靖马上抬起头来,清亮地答声:“好!”
御剑笑出来,道:“你这个样子,最像弟弟。”迈步进门,门子立刻恭恭敬敬把两扇黒木大门关上。
朱靖在门前又站会儿,才回到客栈。杨采和见他呆呆有些不对劲,与周默商量,猜是他听到石潮音那番腌臜言语,心中不好受所致。二人好不疼惜,立刻把杨晏痛斥番,怪他没将那些狂蜂浪蝶挡在九重天外。杨晏大呼冤枉,叫道:“那狗王偏偏要来招惹,有甚法子!挡天挡地,还挡得住别人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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