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轻轻柔柔把江南纸伞,哪经得起他这番刚猛劲道,只听卡擦连响,骨、柄、面纷纷断折,竹节碎裂,碎屑横飞。但伞面急旋出道红色卷风,却已将黄雾尽数卷上高空。
马车刻不停,穿过空无物山道,扬长而去。石净光万万料不到这袖里乾坤竟然失手,高声喝骂,哪里还追赶得上?
周默四人见已脱险,顾不得身上乏力,齐向御剑叩首,拜谢救命大恩。朱靖也忙在车舆旁拜下去。御剑示意不必多礼,见朱靖拜在旁,好笑道:“怎你也学起样来?”
朱靖诚心实意道:“感激得紧。”又加句:“比早晨那次还感激得多。”
御剑听他说得真诚,微微笑。
站住!”
御剑回声:“好!”果真站定回身,足尖动,将剑鞘踢得线飞起,好似道暗黑刀光,将绳索刀削断。劲道未竭,又向南海派弟子劈面撞去。最前面那名弟子闪避不及,剑鞘直击胸口,顿时筋折骨断,鲜血狂喷。
这缓得缓,九华派行人已飞奔而下,来到东西峰之间。只见香客如故,旁下马石旁,停着马车数架。御剑跃而上,放下周默三人,立即挥鞭叱马,驾车而行,动作流畅自如。朱靖刚在车舆上站稳,车子便在山道上颠簸狂奔起来。他扶杨采和坐好,见御剑手中条马鞭如同灵蛇般,每鞭挥出,马儿都是阵战栗,喘气越来越急,奔跑也是越来越快。马车颠簸晃荡,如怒海狂涛中叶小舟。周默几人都紧握车椽,才能勉强稳住身形。南海派弟子此时也已绕过断崖,追下山来,见状纷纷运起轻功追赶。南海派轻功“云山普渡”冠绝东南,端是快捷无伦。比御剑所驾马车,却颇有不及。追赶片刻,距离渐渐拉远。
朱靖此时也来到舆驾侧,颠得眼冒金星,连坐稳都十分艰难。见御剑身形凝重,气定神闲,稳坐钓鱼台,心中佩服之极。
石净光此刻亦被弟子搀扶而至,见马车渐远,已在半里之外,牙关咬,举起袖口。银光闪处,道呼啸之声破空,在马车前数丈炸开来。团浓郁黄雾,也随之涌出。
车中四人功力渐复,谈起这场死里逃生,只觉平生之险,莫过于此。又道石净光代豪杰,羁于名缰,可惜又复可恨。周默道:“善恶瞬之间,君子小人,原本也难界限。”杨晏却
马车上人人瞧得分明,那正是“海香佛陀”之毒。马儿状如癫狂,正向黄雾中狂奔而去。
车中四人心中都是阵冰凉:“今天终究葬身于此!”
忽听御剑低沉声音响起:“有盾没有?”
朱靖脑中也是迷迷茫茫,向身后探把。他惯使双剑,何来盾?包裹中只有那柄新买红伞,柔脆无比,碰即碎。
御剑见是把伞,皱皱眉,心想:“伞骨松软,未必能承受得起。且试他试!”心中思忖,长身而立,已将红伞抽出来,伞骨张,单手提起伞面,使足力气,向黄雾中刺拉声,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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