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方宁悄悄地潜入铺边,呼吸放得极轻。只脚刚刚触到草席,边额尔古便发觉,迷迷糊糊伸出只手,道:“才回来?”
屈方宁道:“嗯,叫打拳给他们看。”边握着他手。
额尔古尚不清醒,道:“累、累着你。下次,不打。”稍微醒些,又问:“今晚上,车老鼠说、你跟韩儿,……在干什,你们?”
屈方宁低声道:“逗他玩儿呢。”
额尔古闭着眼睛咕哝道:“你也别、太捉弄他……”翻个身,又睡熟。
屈方宁目光微动,道:“是。以为主人不看好小将军其蓝之行,今日为何改变主意?”
屈林哈笑,转身走向门,又恢复那懒懒笑。
“还是不看好。不过有个小秘密,须亲眼确认下。”
屈方宁见他走远,急捧剑道:“主人,这剑?”
屈林摇手道:
屈方宁动。
他五指微微伸,顺着剑芒滑下去,就像抚摸着春天道流水般,直击屈林握剑手腕,曲指在他脉门上轻轻弹。
屈林见他出手上百次,苦练两年有余,自忖已习得他手法精髓,所差只在临战对敌经验。
但他这招出来,竟然毫无还手之力。莫说防范,连他手指这动也未曾看清楚。
实在太快!
啊”声。
小王爷双目泛赤,表情狰狞,这剑既快又狠,足足就是要将屈方宁捅穿!
却见屈方宁面色不变,吐字道:
“主人请看。”
说话同时,他右手赫然已搭上剑身。
边车卞却双手入怀,搂得紧紧,梦中犹自发出嘿嘿笑声。
正要躺下,袖
“借你避几天暑罢。其蓝水沼满地,蚊虫乱爬,咬坏家小奴隶,可舍不得!”
屈方宁还待开口,小王爷指指地下,便隐没在出口。
烛火下,那朵雪白素簪花沾满泥浊,静静地零落在地。
通帐入夜前十分吵闹,现在却已阒然无声。
四十名奴隶花足天力气,不堪其累,早已睡得死熟。帐中飘着多种酸臭,又伴有鼾声如雷。通帐本来密不透风,这座却与众不同,中间格外开个天窗,方月光正静静照着窗下个空位。
这鬼魅般手,真是人力可以练就?
惊疑间,手腕微微麻,短剑也直坠而下。
屈方宁步抢上,挽住剑柄,双手平托,跪地向他献出。
屈林却不接过,缓缓道:
“这招,也足够细思两三月。这个时间,够你回来罢?”
仿佛那不是寒芒四射、吹金断玉宝剑,而是丝薄雾、缕轻纱。
又是那可怕黏力!
屈林剑法连换,穿、挑、戳、点、砍、削、刺,剑芒闪烁,寒气逼人,似乎随时能将屈方宁四指割断。
但直到最后,屈方宁手指依然好端端地搭着,宛如长在剑上。
赤足汉子只觉头昏眼花,庭中全是银光闪动,连招式也辨认不清。小王爷剑法固然耀人耳目,拆解屈方宁却更是可惊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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