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九淡淡道：“老夫年过半百，今日既然来
，就早已将生死两字置之度外。”
他目光刀锋般盯着段玉，突然厉声道：“亮你
碧玉七星刀，只要你有此手段，不妨将老夫头颅也割下来，做你饮酒器。”
段玉叹口气，苦笑道：“
喝酒
向只是用酒杯喝。”
卢九道：“却想用你头做酒杯，盛满你鲜血做酒，祭亡子英魂。”
他声音已嘶哑，双眼睛钉子般盯在段玉咽喉上，双瘦骨嶙峋手，已鹰爪般扬起，仿佛恨不得爪洞穿段玉咽喉。
华华凤道：“你是来杀他？你明明知道杀人真凶并不是他！”
卢九冷笑道：“杀人刀，是段家碧玉七星刀，杀人凶手，不是他是谁？”
华华凤怔住。
她实在想不通卢九为什
会忽然间改变主意。
卢九道：“确不愿与段飞熊结仇，但杀子之仇，也不能不报。”
华华凤吃惊地看着他，勉强笑笑，道：“你还没有回去？”
卢九冷冷道：“还没有回去。”
段玉笑道：“幸好这里还有酒，喝两杯驱驱寒气如何？”
卢九冷冷道：“不是来喝酒。”
看他脸色，无论谁都看得出他绝不是来喝酒。
林寺去鬼鬼祟祟地偷听，再鬼鬼祟祟地跟着们去打滚？”
这人苍白脸，已变得有点发红。
华华凤冷笑道：“衣服上当然不会长出脚来，你身上却有脚。”
她瞪大眼睛，瞪着这个人，忽然大声道：“问你，你为什要跟们到凤林寺去，又跟着们上山？难道你也想找花夜来？你究竟是什人？跟这件事有什关系？”
这人已发红脸，忽然又变得苍白，好像想说什，却又偏偏说不出。
无论谁都看得出，他已将数十年性命交修
华华凤道：“所以你当着别人面，虽然故作仁义，别人走，你就想来要他命。”
卢九道：“不错。”
华华凤道：“你不怕杀错人？”
卢九道：“纵然杀错万个人，不能放走个。老夫生纵横江湖，杀人无数，纵然杀错个把人，也是寻常事。”
华华凤冷冷道：“你不怕别人杀错你？”
华华凤眼珠子转转，笑道：“不来喝酒，来干什？”
卢九道：“来杀人。”
华华凤笑不出来：“来杀人，杀谁？”
卢九道：“老夫生，恩怨分明，铁水是至交好友，小云是独生爱子，无论谁杀他们，都不会让他活过今夜。”
段玉也笑不出。
窗外面落着雨水，忽然响起阵摇船声。
段玉和华华凤不由自主，想到那小屋中去看看，这脸色苍白神秘少年，却已突然凌空翻身，箭般窜出门外。
也就在这时，个人已从窗外湖面上，箭般窜进来。
个瘦削、修长、面容清癯、神情严肃老人，赫然正是卢九。
他身上衣服也还没有干透，也还带着身泥，张脸也板得像棺材板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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