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华凤道：“世上有很多敲错门
人，就因为他们也不相信自己会找错地方。”
段玉道：“所以
要再找
次。”
这次他更小心，几乎将每栋有可能屋子都仔细观察
很久。
幸亏现在夜已很深，没有人看见他们，否则就要把他们当贼办。
他们找很久，看过十几栋屋子，最后结论是：段玉白天并没有找错。
也不知过多久，段玉才轻轻地叹息声，道：“假如没有那些麻烦事多好？”
华华凤又沉默很久，才轻轻地道：“假如没有那些麻烦事，这船上也许就不会有你，也不会有。”
段玉看着她，她也在看着段玉，他们手伸出来，轻轻触，又缩回去。
但就只这双手轻轻触，已胜过千言万语。
小舟已泊岸。
华华凤把只桨递给段玉。
段玉无言地接过来，坐到她身旁，两只桨同时滑下湖水，同时翻起。
翻起水珠在月光下看来就像是片碎银。
湖水也碎，碎成圈圈涟漪，碎成个个笑涡。
远处是谁在吹笛？
她脸更红，恨恨地瞪着他，道：“你们男人呀，心里为什
总是不想好事？”
夜。
月夜。
月下湖水如镜，湖上月色如银，风中仿佛带着种木棉花香气。
小舟在湖面上轻轻荡漾，人在小舟上轻轻地摇晃。
笑，忽然间，她脸也红起来。
她终于也想到段玉心里在想什。
“男人真不是好东西。”
她咬着嘴唇，瞪段玉眼，忽然走过来，用力推开窗子。
窗外就是西湖。
华华凤道：“你就是白天带顾道人他们到这里来？”
段玉点点头。
华华凤道：“昨天晚上，你跟花夜来喝酒地方，也是这里？”
段玉道：“绝不会错。”
华华凤道：“那铁水怎会在这里呢？而且已住
岸上垂柳，正是段玉遇见乔老三地方。
华华凤搁下桨，道：“你叫带你到这里来，现在呢？”
段玉接道：“现在们上岸去，想再去找次。”
华华凤道：“找那屋子？”
段玉道：“总不相信会找错地方。”
他们静静地听着这笛声，静静地听着这桨声。
桨声比笛声更美，更有韵律，两双手似已变成个人。
他们没有说话。
但他们却觉得自己从未和任何个人如此接近过。
两心若是同在，又何必言语？
是什最温柔？
是湖水？是月色？还是这人眼波？
人已醉，醉却不是酒。
三月西湖，月下西湖，岂非本就比酒更醉人？
何况人正年轻。
这屋子本就是临湖而建。
月光照着湖水，湖水亮得仿佛是面镜子，条轻巧小船，就泊在窗外。
“原来她要从这里出去。”
段玉总算明白，长长松口气，忍不住笑道：“原来这里也有条路，还以为……”
华华凤很快地打断他话，大声道：“你还以为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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