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骑士胆较大,
居然亲亲她嘴;
第三个耍把戏,
怎好记在歌词里。
哎呀,可怜小村姑,
小村姑儿光着脚,
下水去割灯芯草。
把草儿刚系好,
躺在溪边睡着。
柳荫盖着她脸,
这小姑娘瞪他半天,摇着头,喃喃道:“原来这人眼睛有点毛病。”
她只手还在摇着折扇,另只手端起酒碗来,仰着脖子喝下去。
她喝起酒来实在不像是个女人。
段玉在心里叹口气。
现在正是春天,他今年才十九,正是最容易动心年纪。
段玉再想装傻也不行,也只好笑,笑道:“阁下是在跟说话?”
小姑娘瞪着大眼睛笑道:“不是跟你说话是跟谁说话?”
段玉轻轻咳嗽两声,道:“却不知阁下有何见教?”
这小姑娘“刷”地将柄洒金折扇展开,轻摇着折扇道:“独酌不如同饮,如此佳日美景,阁下何不移玉过来共谋醉?”
明明连瞎子都可看得出她是个女人,她却偏偏还要装出男人样子。
口,调弄着笼中白鹦鹉。
她只手托着香腮,手腕圆润,手指纤美,眉宇间仿佛带着种淡淡幽怨,仿佛正在感怀着春光易老,情人离别。
她也是个女人,只不过距离远女人,总比旁边桌上女人安全些。
至少她总不能飞过这五六丈湖水,过来找段玉麻烦。
但旁边桌上女人要过来就容易得多。
她为什要贪睡?
柔美歌声,绮丽词句,充满种轻佻诱惑和挑逗之意。
这是不是个多情村姑,正在用歌声暗示她情人,要他胆子大些?
段玉忍不住又在心里叹口气,他
她脚儿小又巧。
三个骑士打马来,
脸上全都带着笑。
个骑士跳下马,
痴痴望着她脚;
他实在很想过去,只可惜他怎也忘不他父亲板起脸来样子。
要做个又孝顺又听话好孩子,可实在真不太容易。
夕阳满天,照得“浓妆淡抹总相宜”西子湖更绚丽多姿。
轻雪般绿柳,半开红荷,朦胧远山,倒映在闪动着金光湖水里。
远处也不知是谁在曼声而歌:
段玉叹口气,道:“在下也颇有此意,怎奈素昧平生,何况男女有别。”
小姑娘怔怔,眼睛瞪得更大,道:“你说男女有别?你难道是个女人?”
段玉又笑,忍住笑道:“阁下当然也看得出不是。”
小姑娘眨着眼,道:“你不是谁是?”
段玉道:“你。”
现在她就真好像有这意思,忽然抱拳道:“这位兄台请。”
段玉看看后面,又看看旁边,好像还不知道别人找就是他。
这大眼睛小姑娘抿着嘴笑,说道:“兄台,就是阁下。”
她笑时候鼻子先皱起来,就好像春风吹起湖水中涟漪。
她不笑时候,已经是个很可爱女孩子,这笑起来,简直可以让男人跳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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