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笙茫然地眨着眼,完全不知道张康为什在这里,他说“昏迷小会儿”又是什意思。
他明明记得自己是在沈堪舆坟前喝下药,身边是顾雨甜和沈麓,而张康其人,他早就给他笔高昂离职佣把他辞退。
他蹙着眉头看着张康,哑声问:“怎昏过去?”
“啊?”张康愣下,挠着头迟疑地道,“今天不是您父母……忌日,您奔波劳碌数日,去墓园祭奠时候,大约是心力交瘁,忽然就厥过去。”
“父母……
他最后愿望是:阿笙你不要再那讨厌。
可就连这个愿望,他都在后面加句,太难话也没有关系。
等于从始至终,他没有真正陪伴过他刻,温暖过他分。
他很笨又没有人教,不知道怎样才能好好地爱个人,更不知道什样是被个人爱。
每每想起这些,顾言笙就痛苦得连呼吸都想放弃。可他也无法割舍下两个年幼孩子,就这咬紧牙关,苟延残喘地活十年,最终在沈堪舆衣冠冢前服下安乐死药剂。
多年很谢谢你直没有赶走,走以后,也希望你可以不要再那讨厌。知道很难,太难话也没有关系。
你和小葫芦和甜甜都很好,可能你们不喜欢所以在会不开心,但是跟你们在起真很开心,这多年谢谢你们直愿意陪着,以后不在话你们定要每天都开开心心,辈子都幸福平安!
信末尾,有行字被涂掉,但是可以依稀看得出写是“会保佑你们”。
信背面,是他画副画,顾言笙牵着顾雨甜和沈麓走在条小路上,小路尽头是幢小房子。
画上没有沈堪舆,天上也没有星星。
他记得自己明明已经死,为什现在还能听到有人在喊他?
为什要救他,不让他死呢?
–
顾言笙终究睁开眼睛,看到床边脸焦急助理张康。
张康看到他醒来,松口气:“祖宗,您可算醒,您昏迷这小会儿,做怕是不下十个噩梦吧。”
他们家四口在起生活八年,他们三个人都以为是幸福美满天伦之乐,可沈堪舆从来都如履薄冰地、每天算着日子、小心翼翼地讨好着他们活着,把所有难过和不安都藏得很好,怕惹人厌烦所以从不表露从不倾诉,直到耗尽他整个生命,他也从来没有跟他说过句:阿笙疼。
他不知道去哪里,什东西也没有带走,顾言笙疯般地将整个世界翻来覆去地找,都再也没有找到他。
顾雨甜哭得眼睛几乎坏,沈麓再也不主动跟旁人说话。
沈堪舆像只流浪猫样,在主人身边小心翼翼颤颤巍巍地陪伴数年,知道自己快要撑不住时候,就悄悄走掉,在个没有人知道地方安安静静地离开。
他个人来,个人活着,给他带来个家和两个孩子,把自己有全都毫无保留地给他,最后个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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