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修把她从顾言笙怀里抱出来，替他理
理乱糟糟
头发，温声道：“甜甜乖，别怕，爸爸
会儿就出来，要不要跟叔叔去看下弟弟？你不是直想要弟弟吗？弟弟长得很好看很可爱，也很乖噢。”
顾雨甜含着满满两包眼泪，哽咽着问唐修：“阿修叔叔，爸爸是因为生弟弟才这样吗？”
唐修愣下：“不是——”
顾雨甜眼泪流得很凶，却哭得很小声：“甜甜不要弟弟，只
别小朋友很怕爸爸妈妈生气起来打他们骂他们，她从来没挨过打骂。爸爸永远都是很温柔地跟她讲道理，虽然她总是边耳朵进边耳朵出。
从她记事起爸爸就陪着她，她总觉得爸爸是永远不会走，她对他存在习以为常甚至有些厌烦。所以每次爹地带她出去玩，她都是头也不回地就走，反正回来时候爸爸还是会做桌好吃给她。
爸爸上次离开家又回来，让她更加坚信这点。
可是现在，那个会笑会说话，会温柔地叫她宝贝爸爸不见，他闭着眼睛睡得那
熟，爹地都喊不醒他，以前只要爹地靠近他，他都会醒过来。
她真害怕，眼泪疯狂地流，怎都停不下来，她抱紧爹地想要找到点安慰，可是爹地没有回应她。
出什多余声音，走路永远踮着脚尖，手机开成振动攥在手里，咳嗽要咬着袖子小声小声地咳，心脏难受喘不上气时候也不会大声喘，都是颤抖着脊背努力克制着慢慢调整呼吸。
他安静得像个布娃娃，所以也很久都没有说过爱他。
可是他昏迷之前边掉眼泪边说，阿笙
爱你。
所以他觉得他快要……失去他。
——
她觉得爹地也在害怕，他胸膛里心跳声那清晰又那混乱，跟此时此刻她模样。
“爹地，爸爸怎？”
“爸爸不要们吗？是不是甜甜哪里惹爸爸生气？”
“爹地……甜甜想爸爸，爸爸什时候可以来抱抱甜甜。”
顾言笙脸上没有丝血色，眼眶红肿眼底青黑，只是无声地抱着她，个字也没有说。
手术室外家属等待区，顾雨甜趴在顾言笙怀里，直在哭，又不敢哭出声。
她真很害怕，从小到大她第次知道什是害怕，因为有爸爸在时候，她什都不用害怕。
别小朋友怕黑，她不怕。因为爸爸每天都会在天黑之前来接她回家，每天晚上睡觉前会陪在她身边给他讲故事唱歌，只是她嫌他唱歌不好听，后来他就不唱。
别小朋友夏天喊热冬天喊冷，她没有这样烦恼。因为夏天爸爸会在她脖子上挂个小风扇，冬天会把她裹成只不怕冷小团子，虽然奶奶总是嫌爸爸买衣服丑，可是爸爸买衣服真很暖和。
别小朋友总觉得零食不够吃，她从来没挨过饿。因为爸爸总是会用好吃塞满她背包，而且老师说，那些都是很有营养健康食物，希望其他爸爸妈妈都能像她爸爸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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