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笙喉咙
梗，涩声道：“你没有做错什
，不用道歉
。”
“
走得……太慢
，甜甜在等……想、改正，”沈堪舆喘着气，说话断断续续，声音也颤得厉害，“没有、做好……阿笙对不起。”
顾言笙听到直在道歉，心疼得无以复加，除抱着他不断温声安抚，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
以往每次他生病时候，总是会跟他说对不起。
对不起吵到你。
——
回忆里那种失落感觉攫住心脏，沈堪舆艰难地喘口气，努力地把身上力气都灌到脚上，想走得更快些。
阿笙很爱甜甜，如果因为自己原因让甜甜等那久，他定会生气。
心脏供血能力太差，沈堪舆开始觉得有些缺氧，袭来不止是晕眩，还有眼前阵阵昏黑。
顾言笙听到身边人越发凌乱呼吸，刚想问他是不是不舒服，他就像突然被剪断牵引线木偶般，毫无预兆地往地上跪下去。
顾言笙好说歹说，沈堪舆仍旧不肯让顾雨甜进医院来，坚持要自己出去。
其实沈堪舆现在胆子小好吓唬，顾言笙疾言厉色些他就会乖乖听话，但想到他是为孩子，他又狠不下心来凶他，只能认命地带他过去。
因为怀孕，沈堪舆血糖和血压直都很低，走段路就觉得头晕，但他仍旧尽量走得快些，不敢表现出任何不适。
他想起从前，他去幼儿园接甜甜时候，因为胃疼所以走得很慢，等他身冷汗地走到幼儿园门口时候，看到顾言笙正在把甜甜抱上车。
他擦干净脸上汗，走过去对他笑道：“阿笙你怎来呀？你这忙，接甜甜就可以嘛。”
对不起添麻烦
顾言笙吓跳，及时托住他身体，才没让他跪倒在坚硬水泥地板上。
他试图把人拉起来，他却拼命往地上跪，然后弓着腰开始吐，因为吃进去东西太少，他吐出来只有些带着血丝酸水，却还是绷紧身体费尽力气地在吐。
他脊背几乎被绷断，呕吐声却被压抑到几不可闻，可就是那点点细微声音，让顾言笙头皮发麻心尖发颤。
沈堪舆吐不出东西，最后边干呕边咳嗽，折腾得脸青唇白才渐渐消停。顾言笙把他抱起来，让他靠着自己，替他擦干净脸，又喂他些温水。
沈堪舆吐得太厉害，心悸得呼吸困难，喉咙又火辣辣地疼，张嘴喘会儿就咳个不停，趴在顾言笙肩膀难受地蹭蹭，无意识地呜咽两声，低弱地道：“对不起……”
“算，以后接，”顾言笙眼皮都没抬，“你不如去散步吧。等你走到，孩子都该急哭。
沈堪舆怔怔地看着顾言笙关上车门，驱车绝尘而去，就捂着胃缓缓蹲下来。
“对不起啊，”他苍白着脸喃喃自语着，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以后会走快点，会改。”
他心里特别难受。
阿笙这忙这辛苦，他都不能帮他分担什，连接个孩子都接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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