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笙安抚性地摩挲
下他坚硬苍白
手指，叹口气轻声重复道：“嗯，不是梦。”
沈堪舆仍旧呆呆地看着他手，片刻后皱起眉头心疼地道：“阿笙手…好凉。外面是不是……很冷。”
顾言笙愣下，随即笑着将他手握得更紧：“冷得很，你帮
暖暖。”
沈堪舆却将自己手抽出去，口中喃喃地说：“你等下，等下。”
他从枕头底下扯出个袋子，拿到顾言
他怕顾言笙过来亲自赶他走，边重复念叨着马上去马上去，边匆匆忙忙地擦干净不小心滴落到地上血迹，然后踉踉跄跄地离开家，往医院赶去。
那次他险些丢性命，窒息憋闷疼痛让他度有濒死感觉，他觉得很害怕，不是怕自己会死，是怕自己没办法再照顾阿笙和甜甜。
他知道错，以后再也不那样。
真知道错。
明明都知道错，为什
，还是再次做这样梦呢。
说：“阿笙，还没有碰到你，你不要这大力，天气冷，会把脸擦伤。”
顾言笙将纸团丢进垃圾桶，铁青着脸看着他苍白脸上掩饰不住痛苦神色，冷冷地道：“疼就牢牢记着，以后别再这样。”
沈堪舆还是笑，声音却越发地低微下去：“知道啦知道啦，这种事情以后就…做做梦就好。”
顾言笙嗤笑道：“随你吧，但是请别说出来恶心，不胜感激。”
“……好，知道。”
他用力咬着自己手，咬到破皮流血，希望自己赶快清醒过来，可是始终都没有。
顾言笙不知道沈堪舆又想起什，他只知道是他曾经那些有意无意伤害，已经刻骨铭心地烙在他身体里，旧伤口还在渗血，新伤口就已经毫不留情地刻上去，经年累月地叠加着，始终都没有办法完全愈合，始终都鲜血淋漓狰狞外翻着，触碰就是撕心裂肺痛。
他轻轻拉下他捂着耳朵手,握在自己手心，牵过来放在自己心脏上：“你没有在做梦,是，在这里。你摸摸看,这里是热……”
沈堪舆感受到顾言笙温热胸膛和鲜活心跳，怔怔地看着顾言笙握着他手，空洞发灰眼底眸光颤颤，隐隐约约恢复些清明光。
“不是……梦。”他喃喃地说。
那时候沈堪舆心脏已经不太好，经常半夜疼得他身冷汗睡不着觉，这下撞得他心脏绞痛不止，眼前昏花重影不断，在地上坐半天也起不来，只能默默地撑着地板，挪到沙发后面去。
胸口胀得憋闷难当，股又股热流被挤压到喉咙口，沈堪舆张嘴咬住自己深黑色衣袖，闷闷地咳嗽着，呕袖管血。
顾言笙冰冷声音好像从很遥远地方传过来：“感冒就去医院。甜甜感冒就不容易好，你别传给她。”
“你听到没有？”
“哎，”沈堪舆在呕吐间隙抽空出来应声，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来，“听到，这就去哈，马上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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