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俊同第反应不是生气或者辩解,而是意识到他没有戴婚戒。
不仅没有戴婚戒,他甚至没有买婚戒。他和时沂结婚很匆忙,程序办妥以后他根本没有事件参与结婚各项流程,时沂体贴地说他们可以不要这些流程,切从简。他曾经记得去订对婚戒,但是后来却因为繁忙工作不之。
那封填写半婚戒订单现在可能已经被当作无效邮件销毁。
钟俊同摸着自己无名指,喉咙紧,连他都意识到,敏感时沂又有多少次因为这件事情而惴惴不安呢?
他丈夫连婚戒都没有给他。
坠地,把他本就拥有不多关注与爱蚕食鲸吞,又强行给他安上学习之外繁重家务和照顾弟妹重担。等到将将成人年纪,高考志愿被父亲篡改,属意中文系变成会计专业,又这样被支配着踏入他大学生活。
钟俊同是他二十岁落进来束光,眼神明亮嚣张,脾气别扭却真诚,蹦得又高,跑得又快,风样来来去去,搅得他人间大乱。
他现在有依然觉得,自己不太幸运很久,但是钟俊同是他迟来幸运。这样想,曾经二十年变得很轻很轻,变成颗小小半透明琥珀,收进匣子里。
钟俊同说他会努力,会做得更好。但是时沂觉得他真做得够好,是他自己不够好而已。如果自己再优秀些,钟俊同可能就会爱上自己。他不想只是温柔被濡慕大哥哥,他希望自己可以是钟俊同恋人,得到滚烫炙热灼伤人爱情。
这是他们到伦敦第四天,伦敦难得见点太阳。小小浅黄色颗,像是枚小小刚刚凝固荷包蛋。当地居民和酒店旅客几乎全都逐日而出,全出来晒太阳。
他没有任何辩解理由,但凡他对时沂真再上点心,时沂都不可能这样不快乐。
时沂整天无事,白天去附近逛逛,还和可爱白人小女孩儿起玩儿小游戏,中午去餐厅用过餐后又回房午睡。
他这觉睡到下午两点,是被卧室开门声吵醒。他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撑起身体看向来人:“俊同回来?”
钟俊同坐在床边,看着刚刚睡醒时沂
钟俊同却不能休息,他发烧好大半,只是喉咙还有些沙哑,早上吃点药就又要出门办事。
他出门,还未走到尽头处,回头看,时沂还站在门口,看到他回头,还挥挥手。
秘书在大厅等他,简单汇报工作行程之后,两人出发去新建在英国不久子公司巡视。
钟俊同遇到点不算麻烦麻烦。子公司陪同职员是个金发绿眼美人,再多次对钟俊同秋波暗送后,钟俊同实在没法儿视而不见,因为这严重干扰他工作。秘书会意,提醒这位风情大胆异国美人,“Lily小姐,钟先生已婚。”
没想到这位美人大胆地对钟俊同说:“可是您没有戴婚戒,抱歉,您这年轻,看起来又像年轻雄狮样傲慢孤独,以为您未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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