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俊同,他不可能继续留在这个城市。
但是钟俊同心里自嘲地想,果然,如果不是自己杜撰谎言,时沂早就和顾勉去北都,过那种起学习起工作快乐生
顾勉和时沂在起时候,所有亲昵和撒娇都是理所当然。
可是不对,是他先认识时沂,是他先来。
他小气得要命,恨不得时沂把自己每份好都均分量化。他要独占其中百分之九十,只把百分之十让给这个世界上枝叶相连人。
时沂从浴室里出来钻进被窝里。
他那半边被窝有些冷,他小心翼翼地往俊同边上挪挪,用脚蹭下俊同小腿。
他还挺喜欢读时沂写故事。
他正看到“寄居蟹捡到根牙签。他听胖海鸥说,牙签是用来剔牙。他没有牙齿,但是他还是把牙签藏起来。因为万他房门堵住,他就可以用这根牙签撬开。他想,这真是根有用牙签!还可能是世界上最有用牙签!”
钟俊同轻轻笑出声来。
他爱人脑袋里总是有这可爱想法。
时沂正在浴室里洗澡。电话突然震动下。
钟俊同把大衣脱下,正解开领带,眼尖地看到茶几上还冒着热气茶杯,随意问:“家里来客人?”
时沂接过他手里包,实话实话:“嗯。顾勉来看看。”
他没看到,钟俊同漆黑瞳孔骤缩,竭力压制着自己不快与不安。
他状似无意地问:“看看你?他不是直在北都吗?”
时沂浑然不觉地应道:“嗯。小孩子样,想来就来。”
按照往常来说,俊同会问他脚怎这冰,然后捂暖他。
可是今天,钟俊同动不动,好半天才转过来问:“时沂,如果当时没有向你求婚。你是不是就去北都?”
时沂莫名其妙地看他眼:“你怎?”
“在问你。”
“会走。”时沂慢吞吞地答道。
钟俊同探身去拿他手机,翻过来随意看眼,看到备注是顾勉对话框里长段文字。
“哥,你好好考虑下。你才华不应该宅在家里,也不应该拘泥在这座城市。也很想重新回到大学时候和你起学习起工作时光。”
钟俊同眼前又蓦地浮现幅刺眼画面。年关道路边堆着红纸屑,角落里还有烟花爆竹刺鼻味道。时沂和来过年顾勉走在林荫道上,两个人踩得纸屑啵毕啵毕作响。时沂抬头,顾勉低头,边走边说。好像有说不尽话似。
还有过年时端汤时候,时沂端着锅玉米排骨汤,烫得手指发红,锅里水好像又烧开。他去关煤气,回来就看到顾勉攥着时沂手腕,用桌上冰可乐给他冰发红手指。
钟俊同很讨厌顾勉。
“找你有事?”
时沂矢口否认:“没有。”
钟俊同没再继续追问,洗手吃饭,然后进书房。
他当然愿意给时沂信任。他只是不信任自己而已。
钟俊同拿起时沂放在床头柜上未整理废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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