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寒心里拧痛，不愿再聊，“求求你别管
。”
说着就要起身，程景森伸手将他稳住，沉着声道，“你十七岁就被养在身边，你没有独自在外面生活过，不要把事情想得那
简单。
让你走，给你自由，但至少要确保你安
总归是要分开
，他觉得自己在这里多留
刻，彼此心上就要多划刀。
他进入主卧简单装几套衣物，程景森跟着走进来。
他没有停下动作，仍然在往旅行袋里加塞秋冬季外套，男人伸手握住他腕，被他挣扎，继而将他压在衣柜门上，说，“小寒别这样，东西这多，让人打包给你送去。”
尹寒垂着头，没有说话。
男人又道，“你才刚出院，就算要走也让安排下。
其实从十五岁那年目睹爆炸案发生刻开始，他艺术生涯就已结束。
他把满身才华换为满心仇恨。
如今想要回头，身后已无路可走。
眼泪阀门旦打开，好像就无法控制。
他不知道是为失魂落魄自己而哭，还是为长久以前程景森而哭，或者二者皆有。
尹寒视力在个月后完全恢复。
他出院那天，纽约城下着很大雨。
夏天已经过完，深秋城市在雨雾中显得萧瑟迷离。
程景森开车载他去机场免税港，因为尹寒想看看那两幅找回画作。
程景森把识别身份磁盘交给他，让他进去，说自己在外面抽支烟。
你出去住哪里？需不需要人照顾”尹寒将他打断，“你不要管。
只要走出这里，就和你没有关系。”
两个人之间静静。
程景森无奈地看他，声音低哑，“你就这着急吗？”说完，慢慢将他松开，半蹲在他身前，耐着性子和他商量，“以后每个月给你两万美金好不好？”尹寒终于抬眼看向他，摇头，“别给，你把当什？”程景森说，“那你要上学，还要日常生活，你用什付钱？”尹寒答得很快，“可以打工，也可以申请学校贷款。”
程景森又说，“至少把给你那张卡带走。”
半个小时后，收敛好情绪尹寒走出白色建筑，看见程景森站着楼外长廊下，似乎烟已抽完。
他走过去，说，“看，们走吧。”
程景森撑开伞，伞身倾斜向他，两人起步入雨中。
回到市区公寓时，刚过正午。
程景森问他午餐想吃什？尹寒目光避开，嘴张张，起先发不出声音，觉得喉间似乎被什堵住，而后才说，“不吃，收拾下东西。”
“Fratire”被置于独立房间最中心位置，四周围绕着其他藏品。
这是尹寒第次看到少年时代程景森——通过已逝吉泽尔眼睛和笔触。
他在画作前站很久，心里想着，原来这个冷酷霸道男人曾经也是那优雅俊美、身披晨曦朝露少年。
等他回过神来，眼泪已经失控地滴在手背上。
因为车祸受伤，他已经有很久没有静心作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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