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远马上掏出打火机,给他点烟。
奚远不抽烟,但是程景森需要东西他都会随身携带。
香烟刚点着,程景森吸口。
奚远还没收好火机,就被程老板把揪住衣领,撞到墙上。
“跟你说过什?”程景森口气里透出少见怒气。
——他跟在程景森身边八年,替他办过很多差事,他不能眼看着程景森栽在尹寒手里。
他点没有小瞧尹寒,他比程景森还年长四岁,是陪着程老板从无所有直到登顶巅峰最大功臣之,厮杀之中见识过各式各样人心。
奚远觉得尹寒可怕。
而且不单是他,程景森身边人都看出来这个少年不简单。
不管顶着多美艳张皮囊,尹寒始终是包藏祸心人。
——他来到自己身边不足半年,算来这已是他给过他第三次机会。
尹寒沉默数秒,其间长睫眨动次。
程景森站起身,不再等他回答。
沉默代表尹寒所要表达切。
他们之间情意太浅,不过是走马观花逢场作戏,经不起点风吹草动。
本章最后有攻少年时期受辱经历,以录音方式出现,请注意避雷。
程景森没有说话,尹寒也没有说话。
奚远站在阳光房外,程景森抱着怀中人直接从他身边走过。
这路返回卧室,不过短短两三分钟,尹寒掩在浴巾下,感到男人把自己抱得很稳。
他心如乱麻,不知是因为冷还是饿、还是别什,身体好像突然被掏空。
更糟糕是,他还如此年轻,程景森有时对他迁就已经令人不解,尹寒却有种受之无愧心安理得——因为他收到宠爱不单是程景森恩赏,更是他自己点点挣来。
他忍受过屈辱和折磨,抗住质疑和诋毁,甚至摸清程景森脾性。
假以时日,他必然会成为程景森亲手养起来心头大患。
奚远觉得自己不能再坐视不管。
程景森走到他身边,随手摸出支烟。
“陈瑜死”,这区区四个字,就可以把此前几个月里积攒下零星温情撕得粉碎。
他走下楼梯,奚远已等在客厅窗台边。
程景森知道他是故意把死讯放给尹寒。
在奚远这位忠心无二副手眼里,尹寒就是颗隐伏炸弹,如果不让他尽早爆破,奚远会没完没地站在有利于自己立场上试探尹寒,直到把这个来历不明少年底牌掀起为止。
奚远听到他走近自己脚步声,说,“今年年终奖不要。”
程景森把他轻放在卧室双人沙发里,看着他眼睛,说,“尹寒,答应,不要去陈瑜葬礼。”
尹寒视线很慢地转移到男人脸上。
说来奇怪,十分钟前他们还甘心沉沦在池底,献给彼此热烈拥吻,心跳和呼吸都融为体,现在却仿佛隔着不可逾越山海。
尹寒抿唇不语,黑色瞳仁深不见底。
程景森又说次,以更平缓语调,“答应,不要去陈瑜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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