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行健怒目瞪着狄青麟,竟没有勇气扑过去拼拼,他全身肌肉虽然都已绷紧,内心却似已完全软弱虚脱。
狄青麟冷静就好像条吸血毒蛇,已经把他身子里血肉和勇气都吸干。
王振飞忽然冷笑:“死就是死,你既然定要他死,随便怎死都是样,你又何必再问?”
“不错,死就是死,绝没有任何事可以代替。”狄青麟苍白高贵脸上忽然露出种又虚幻又严肃表情,悠悠地说,“天上地下,再也没
“不懂为什很好?”
“懂也很好,不懂也很好。”狄青麟说,“懂不懂反正都样。”
他看着裘行健,平平淡淡地问:“你喜欢怎样死?”
裘行健脸上绷紧肌肉已经像绷紧琴弦被拨动后样弹跳起来。
“为什要死?”
无论谁忽然看见个自己本来认为已经死定人时,脸色都难免会变。
幸好狄青麟连看都没有看他们眼,更没有注意到他们脸色,只淡淡地说句:“请坐。”
来有三个人,屋子里唯可以让人坐下来地方就是那个蒲团。
以他们身份,坐在地上总有点不像样。
王振飞看看另外两个人,正想占据这个唯座位,狄青麟却说:“花四爷,你坐。”
01
门是虚掩着,三个人都走进来。
王振飞脸色显得有点苍白,裘行健眼睛却有点发红,也不知是因为睡眠不足,还是因为酒喝得比平常多点。
只有花四爷还没有变,不管在什地方出现,不管要去做什事,他看来总是笑嘻嘻,团和气,就算他要去勾引别人妻子,抢夺别人钱财,而且还要把那个人咽喉割断时,他看起来都是这样子。
他们直没有走,因为他们直都在等消息。等小青消息。
“因为要你死。”狄青麟回答永远都样简单直接干脆。
“天青如水,飞龙在天。”裘行健厉声道,“你难道忘是什人?”
“没有忘。”
狄青麟声音还是很平和:“要你死,你就要死,不管你是什人都样。”
江湖中有很多人都说过这类话,可是从他嘴里平平淡淡地说出来,就好像个掌有生杀大权法曹在宣判个人死刑。
花四爷看看王振飞,王振飞掉过脸去看白墙,花四爷慢慢地坐下。
“你们是不是觉得很奇怪?”狄青麟说,“明明已经应该死,为什还活着?”
他说话就像他杀人样,直接而有效。
裘行健脸绷紧:“你在说什?根本就不懂。”
“很好。”
他们已经等得很着急,却还是在等,因为他们相信小青是绝不会失手。
现在他们才知道自己错。
门外阳光灿烂,这个空阔干净洁白如雪屋子里,却仿佛充满种说不出阴森肃杀之意。
花四爷是最后个进来。
他走进来,就转过身,轻轻地关上门,因为他不愿让狄青麟看见他脸上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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