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法回答，就意味着不安全，就意味着有可能，她现在这份爽快是透支享受，有
天又要还回去。
「
也不知道，要不最近冷静冷静吧。」——在消息框打下这句话，孟疏雨拎上包走
出去。
到门口脚步顿，回头望眼。
周隽
办公室已经熄灯没人。
*
比如今天晚上,她发现周隽每隔几分钟就会看她眼，好像生怕她声不吭走掉。
前刻她还在心里爽快——你也有担惊受怕时候呀？
后刻她又质问自己——可她怎
会发现他每隔几分钟就看她眼呢？如果她没有看他话。
两种矛盾情绪拉扯着她，把她拉扯得心烦意乱。
所以刚才她没头没尾地给陈杏发条消息：「觉得现在和周隽这样好没意思啊。」
洗手间里,孟疏雨手飞快捂住手机扬声器，手调低音量，慌忙往四下看看。
确认几个洗手间隔间都是空,才松口气放下心。
刚才在盥洗台前收到新消息，本来想按个语音转文字,结果刚洗过手还沾着水,触控不灵敏,直接单击成播放。
周隽大名都被念出来,但凡这时候有个保洁阿姨在,明天森代就会传播开至少三个关于她和周隽故事版本。
孟疏雨长出口气，把注意力放回到这条消息,回想着陈杏说“下头”慢慢出神。
道拐角之隔墙后，周隽站在那里，听着高跟鞋踩在瓷砖地渐远渐轻笃笃声响，每声都带起空荡到让人发慌回音。
直到声响彻底消失，走廊声控灯到时熄灭，除安全出口指示灯，周围没点光亮，连影子都被黑暗吞噬。
整个人像被困在宇宙黑洞里，眼看不见，耳听不着，感知不到“存在”存在。
周隽垂手站在墙根，不知站多久
然后陈杏就问她是不是对周隽下头。
她觉得“好没意思”就是对周隽“没意思”吗？
开始让周隽“想追就追呗”时候心想看看他还有什花招能耍，想压他头出出气，现在看周隽不耍花招，就这百依百顺，她却突然想到——
要是将来有天，当她习惯这样周隽，他却先放弃追求，那个时候她是会感到轻松，还是会再难过次？
就像那天真心话大冒险时候，感觉情绪不对劲就喝水，喝那多水，自己也不知道嘴里真心话是不是掺水，她现在好像没法回答这个问题。
上周六从超市回去，周隽依然好声好气给她做顿饭，她依然没给他什好脸色。
到周日，周隽继续登门报到,她继续剑拔弩张。
循环两天以后，昨晚她躺在床上东想西想,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怼他,对他以牙还牙，看他吃瘪那个当下,她确实觉得挺爽。
但过那个兴头,就像闹剧散场以后，周围安静下来,留给人只剩疲惫,以及“为什要闹这场”自问——这些天过去，最初那股气恨消减下去些，她忽然有点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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